“风,看来……你真的离开修罗场太久了……”一行碧色的血从他嘴角沁出,最后一名杀手缓缓倒下,冷笑着,“你……忘记‘封喉’了吗?”
她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,却是蓝色的长发和白色的雪。
“瞳公子和教王动手?”周围发出了低低的惊呼,然而声音里的感情却是各不相同。。
那个年轻的教王没有说一句话,更没有任何的杀气,只是默不作声地在他面前坐下,自顾自地抬手拿起酒壶,注满了自己面前地酒杯――然后,拿起,对着他略微一颔首,仰头便一饮而尽。。
““想去看看他吗?那么,跟我来。”妙水笑着起身,抓起了桌上的沥血剑,“你看到他就会明白了。”!”
他来不及多想,瞬间提剑插入雪地,迅速划了一个圆。。
她忽然全身一震,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:“瞳?!”!
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
“秋水她……”他忍不住开口,想告诉他多年来他妻子和孩子的遭遇。
没有现身,更没有参与,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。。
“怕是不够,”宁婆婆看着她的气色,皱眉,“这一次非同小可。”。
“他的心,如今归于何处?!
“干得好。”妙空轻笑一声,飞身掠出,只是一探手,便接住了同僚手里掉落的长剑。然后,想都不想地倒转剑柄挥出,“嚓”的一声,挑断了周行之握剑右手拇指的筋络。。
旋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,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。
“妙风无言。!
所以,下手更不能容情。!
“我只要你们一起坐下来喝一杯。”雅弥静静的笑,眼睛却看向了霍展白身后。
“她惊骇地看着:就算是到了这样的境地,还有这样强烈的下意识反击?这个人……是不是接受过某种极严酷的训练,才养成了这样即便是失去神志,也要格杀一切靠近身边之人的习惯?!
“你……非要逼我至此吗?”最终,他还是说出话来了,“为什么还要来?”。
““第二,流光。第三,转魄。”。
“妙水!”她失声惊呼——那个蓝衣女子,居然去而复返了!。
无论是对于霍展白、明介还是雅弥,她都已经尽到了全力。!
“雪狱?太便宜他了……”教王眼里划过恶毒的光,金杖重重点在瞳的顶心上,“我的宝贝獒犬只剩得一只了——既然笼子空了,就让他来填吧!”。
““姐姐,我是来请你原谅的,”黑衣的教王用手一寸寸地拂去碑上积雪,喃喃低语,“一个月之后,‘血河’计划启动,我便要与中原鼎剑阁全面开战!”。
霍展白沉默,许久许久,开口:“我会一辈子照顾她。”。
““在下是来找妙手观音的。”霍展白执弟子礼,恭恭敬敬地回答——虽然薛紫夜的这个师傅看起来最多不过三十出头,素衣玉簪,清秀高爽,比自己只大个四五岁,但无论如何也不敢有半点不敬。!
在某次他离开的时候,她替他准备好了行装,送出门时曾开玩笑似的问:是否要她跟了去?他却只是淡淡推托说等日后吧。。
是的,不会再来了……不会再来了。一切都该结束了。。
“不知道到了今天的夜里,她的尸体又将会躺在何处的冰冷雪里。。
然而她忽地看到小姐顿住了脚步,抬手对她做了一个“噤声”的手势,眼神瞬间雪亮。……
她的眼睛是宁静的,纯正的黑和纯粹的白,宛如北方的白山和黑水。
“想去看看他吗?那么,跟我来。”妙水笑着起身,抓起了桌上的沥血剑,“你看到他就会明白了。”
“是。”妙风垂下头。。
薛紫夜被扼住了咽喉,手一滑,银针刺破了手指,然而却连叫都无法叫出声来了。。
“刹那间,她忽然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,停住了手指,点了点头。。
“瞳触摸着手心沉重冰冷的东西,全身一震:这、这是……教王的圣火令?。
“老顽固……”瞳低低骂了一句,将所有的精神力凝聚在双眸,踏近了一步,紧盯。!
““你没事?”他难得收敛了笑容,失惊。……”
““咯咯……别发火嘛。偶尔,我也会发善心。”牢门外传来轻声娇笑,妙水一声呼啸,召出那一只不停咆哮龇牙的獒犬,留下一句,“瞳,沥血剑,我已经从藏兵阁里拿到了。你们好好话别吧,时间可不多了啊。”。
甚至,在最后他假装陷入沉睡,并时不时冒出一句梦呓来试探时,她俯身看着他,眼里的泪水无声地坠落在他脸上……。
她平静地说着,声音却逐渐迟缓:“所以说,七星海棠并不是无药可解……只是,世上的医生,大都不肯舍了自己性命……”!
廖谷主沉默了许久,终于缓缓点头—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