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……不,她做不到!
它是极其残忍的毒,会一分分地侵蚀人的脑部,中毒者每日都将丧失一部分的记忆,七日之后,便会成为婴儿一样的白痴。而那之后,痛苦并不会随之终结,剧毒将进一步透过大脑和脊椎侵蚀人的肌体,全身的肌肉将一块块逐步腐烂剥落。
“这是临别赠言吗?”霍展白大笑转身,“我们都愚蠢。”。
那个人……最终,还是那个人吗?。
“然而一低头,便脱口惊呼了一声。!”
她却只是平静地望着他:“怎么了,明介?不舒服吗?”。
霍展白带着众人,跟随着徐重华飞掠。然而一路上,他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徐重华——他已然换左手握剑,斑白的鬓发在眼前飞舞。八年后,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然苍老。然而心性,还是和八年前一样吗?!
——那么说来,如今那个霍展白,也是在这个药师谷里?
长剑从手里蓦然坠落,直插入地,发出铁石摩擦的刺耳声响。驿站里所有人都为之一颤,却无人敢在此刻开口说上一句话。鸦雀无声的沉默。
他重新把手放到了药枕上,声音带着可怕的压迫力:“那么,有劳薛谷主了。”。
妙风?那一场屠杀……妙风也有份吗?。
“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,喃喃开口,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!
“你这个疯子!”薛紫夜愤怒得脸色苍白,死死盯着他,仿佛看着一个疯子,“你知道救回一个人要费多少力气?你却这样随便挥挥手就杀了他们!你还是不是人?”。
旋“睁开眼睛。”耳边听到轻柔的吩咐,他在黑暗中张开了眼睛。。
“薛紫夜猛然震了一下,脱口低呼出来——瞳?妙风说,是瞳指派的这些杀手?!!
“属下斗胆,请教王放她一条生路!”他俯身,额头叩上了坚硬的玉阶。!
然而,走不了三丈,他的眼神忽然凝聚了——
“他的眼睛里却闪过了某种哀伤的表情,转头看着霍展白:“你是她最好的朋友,瞳是她的弟弟,如今你们却成了誓不两立的敌人――她若泉下有知,不知多难过。”!
他多么希望自己还是八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,执著而不顾一切;他也曾相信自己终其一生都会保持这种无望而炽烈的爱——然而,所有的一切,终究在岁月里渐渐消逝。奇怪的是,他并不为这种消逝感到难过,也不为自己的放弃感到羞愧。。
“昆仑绝顶上,最高处的天国乐园里繁花盛开,金碧辉煌。。
她的手衰弱无力,抖得厉害,试了几次才打开了那个羊脂玉瓶子,将里面剩下的五颗朱果玉露丹全部倒出——想也不想,她把所有的药丸都喂到了妙风口中,然后将那颗解寒毒的炽天也喂了进去。。
只有少量的血流出来。!
她的手指轻轻叩在第四节脊椎上,疼痛如闪电一样沿着他的背部蹿入了脑里。。
“如今再问,又有何用?。
是,是谁的声音?。
“那是鹄,他七年来的看守人。!
忽然间,黑暗裂开了,光线将他的视野四分五裂,一切都变成了空白。。
霍展白被这个小丫头说得脸上阵红阵白,觉得嘴里的莲子粥也没了味道:“对不住。”。
“然后,九这样转过身,离去,不曾再回头。。
那一瞬间,他再也无法移开分毫。……
她在一瞬间被人拎了起来,狠狠地摔到了冰冷的地面上,痛得全身颤抖。
那个害怕黑夜和血腥的孩子终于在血池的浸泡下长大了,如王姐最后的要求,他再也不曾流过一滴泪。无休止的杀戮和绝对的忠诚让他变得宁静而漠然,他总是微笑着,似乎温和而与世无争,却经常取人性命于反掌之间。
——卫五,是的,我答应过要当好这个阁主。。
显然刚才一番激战也让他体力透支,妙风气息甫平,眼神却冰冷:“我收回方才的话:你们七人联手,的确可以拦下我——但,至少要留下一半人的性命。”。
“机会不再来,如果不抓住,可能一生里都不会再有扳倒教王的时候!。
“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。
霍展白的眼里满含着悲伤的温柔,低下头去轻轻地拍着她:“别怕,不会有事。”然后,他温和却坚决地拉开了她的手,抬起眼示意,旋即便有两位一直照顾秋水音的老嬷嬷上前来,将她扶开。!
“贴身随从摇摇头:“属下不知——教王出关后一直居于大光明殿,便从未露面过。”……”
“他喝得太急,呛住了喉咙,松开了酒杯撑着桌子拼命的咳嗽,苍白的脸上浮起病态的红晕。然而新教主根本不顾这些,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倒酒,不停地咳嗽着,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渐渐涌出了泪光。那一刻的他,根本不像一个控制西域的魔宫新教王,而只仿佛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。。
顿了顿,他回答:“或许,因为瞳的背叛,修罗场已然被教王彻底清扫?”。
然而无论怎样严刑拷打,瞳却一直缄口不言。!
“你……”瞳失声,感觉到神志在一瞬间溃散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