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霍展白吃惊,哑然失笑。
然而一语未毕,泪水终于从紧闭的眼角长滑而落。
原来是这样……原来是这样!是真的。药师谷里小夜提及的那些往事,看到的那双清澈眼睛和冰下的死去少年,原来都是真的!她就是小夜……她没有骗他。。
那一瞬间,他只觉得无穷无尽的绝望。。
“他又没有做错事!他要出去……他要出去!!”
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。
那么,在刺杀之后,她又去了哪里?第二日他们没在大光明宫里看到她的踪迹,她又是怎样离开大光明宫的?!
他猛然又是一震——这声音!当初昏迷中隐约听见时,已然觉得惊心,此刻冷夜里清晰传来,更是让觉得心底涌出一阵莫名的冷意,瞬间头部的剧痛扩散,隐隐约约有无数的东西要涌现出来。这是……这是怎么了?难道这个女医者……还会惑音?
一瞬间,他又有了一种被幻象吞噬的恍惚,连忙强行将它们压了下去。
如今,又是一年江南雪。。
假的……那都是假的。。
“一口血从他嘴里喷出,在雪上溅出星星点点的红。!
那人的声音柔和清丽,竟是女子口声,让差吏不由微微一惊。。
旋他需要的,只是手里的这颗龙血珠。要的,只是自由,以及权力!。
“妙风拥着薛紫夜,在满天大雪中催马狂奔。!
然后,如一道白虹一样落到霍展白的肩上。!
这边刚开始忙碌,门口已然传来了推门声,有人急速走入,声音里带着三分警惕:“小青,外头院子里有陌生人脚印——有谁来了?”
“他们喝得非常尽性,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,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,关于武林,关于天下,关于武学见地――!
“我只要你们一起坐下来喝一杯。”雅弥静静的笑,眼睛却看向了霍展白身后。。
“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拔剑的,在满室的惊呼中,那柄青锋已指到她的咽喉上。。
“呃?”他忽然清醒了,脱口道,“怎么是你?”。
绿儿只看得目瞪口呆,继而欣喜若狂——不错!这种心法,只怕的确和小姐病情对症!!
“正好西域来了一个巨贾,那胡商钱多得可以压死人,一眼就迷上了小姐。死了老婆,要续弦——想想总也比做妾好一些,就允了。”抱怨完了,胭脂奴就把他撇下,“你自己吃罢,小姐今儿一早就要出嫁啦!”。
““如若将来真的避不了一战,”沉默了许久,雅弥却是微微地笑了,略微躬身,递上了一面回天令,“那么,到时候,你们尽管来药王谷好了――”。
“要回信吗?”霜红怔了一怔。。
““是是。”卫风行也不生气,只是抱着阿宝连连点头。!
谁来与他做伴?唯有孤独!。
那些事情,其实已然多年未曾想起了……十几年来浴血奔驰在黑暗里,用剑斩开一切,不惜以生命来阻挡一切不利教王的人,那样纯粹而坚定,没有怀疑,没有犹豫,更没有后悔——原本,这样的日子,过得也是非常平静而满足的吧?。
“妙风微微一怔:“可谷主的身体……”。
“前辈,怎么?”霍展白心下也是忐忑。……
“小姐,准备好了!”外间里,绿儿叫了一声,拿了一个盘子托着大卷的绷带和药物进来,另外四个侍女合力端进一个大木桶,放到了房间里,热气腾腾的。
雪山绝顶上,一场前所未有的覆灭即将到来,冰封的大地在隆隆发抖,大殿剧烈地震动,巨大的屋架和柱子即将坍塌。雪山下的弟子们在惊呼,看着山巅上的乐园摇摇欲坠。
“你们快走,把……把这个带去,”薛紫夜挣扎着扯过药囊,递到她手里,“拿里面赤色的药给他服下……立刻请医生来,他的内脏,可能、可能全部……”。
他望着不停自斟自饮的霍展白,忽然间低低叹息——你,可曾恨我?如果不是我,她不会冒险出谷:如果不是我将她带走,你们也不会在最后的一刻还咫尺天涯……。
““咦,这算是什么眼神哪?”她敷好了药,拍了拍他的脸,根本不理会他愤怒的眼神,对外面扬声吩咐,“绿儿!准备热水和绷带!对了,还有麻药!要开始堵窟窿了。”。
“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。
这,还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失态。!
“刹那间,她忽然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,停住了手指,点了点头。……”
““谷主在给明介公子疗伤。”她轻声道,“今天一早,又犯病了……”。
两人就这样僵持,一个在门外,一个在门里,仿佛都有各自的坚持。。
八柄剑在惊呼中散开来,如雷霆一样地击入了人群!!
雪狱寂静如死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