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那么快就出来了?”妙水有些诧异地回头,笑了起来,“我以为你们故人重逢,会多说一会儿呢。”
霍展白一震,半晌无言。
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。
在他错身而过的刹那,薛紫夜隐约有一种怪异的感觉,却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。。
“然后,那一杯酒被浇在了地面上,随即渗入了泥土泯灭无痕。醉眼朦胧地瞳看着那人且歌且笑,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是在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――!”
“呵……”那个人抬起头,看着她微笑,伸出满是血的手来,断断续续道,“薛谷主……你、你……已经穿过了石阵……也就是说,答应出诊了?”。
他们喝得非常尽性,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,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,关于武林,关于天下,关于武学见地――!
荒原上,一时间寂静如死。
南宫老阁主是他的恩人,多年来一直照顾提携有加,作为一个具有相应能力的后辈,他实在是不应该也不忍心拒绝一个老人这样的请求。然而……
“后来……我求你去救我的丈夫……可你,为什么来得那么晚?。
“……那就好。”。
“——毕竟,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,他从来未曾公然反抗过教王。!
声音在拉开门后戛然而止。。
旋——沥血剑!。
“极北的漠河,即便是白天天空也总是灰蒙蒙的,太阳苍白而疲倦地挂在天际。!
——有什么……有什么东西,已然无声无息地从身边经过了吗?!
雪鹞仿佛明白了主人的意思,咕噜了一声振翅飞起,消失在茫茫的风雪里。
“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!
“妙风使。”。
“门外是灰冷的天空,依稀有着小雪飘落,沾在他衣襟上。。
为什么要想起来?这样的往事,为什么还要再想起来——想起这样的自己!。
多年来,他其实只是为了这件事,才三番五次地到这里忍受自己的喜怒无常。!
啊……又要开始被这群女人围观了吗?他心里想着,有些自嘲。。
“然而,这些问题,他终究没有再问出口来。。
霍展白怔住,心里乍喜乍悲。。
“在天山剑派首徒、八剑之一的霍展白接替南宫言其成为鼎剑阁阁主后,中原武林进入了难得的安宁时期――昆仑的大光明宫在内乱后近乎销声匿迹,修罗场的杀手也不再纵横于西域,甚至,连南方的拜月教也在天籁教主逝世后偃旗息鼓,不再对南方武盟咄咄逼人。!
而率领这一批光明界里顶尖精英的,就是魔教里第一的杀手:瞳。。
薛紫夜心下隐隐有了怒意,蹙眉:“究竟是谁要看诊?”。
““逝者已矣,”那个人无声无息地走来,隔挡了他的剑,“七公子,你总不能把薛谷主的故居给拆了吧。”。
是的,是的……想起来了!全想起来了!……
妙水迟疑片刻,手一扬,一串金色的钥匙落入薛紫夜掌心,“拿去。”
“你——”瞳只觉得心里那些激烈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,失声说了一个字,喉咙便再也发不出声音。他颓然低下头去,将锁着铁镣的手狠狠砸在地面上。
“谷主已去往昆仑大光明宫。”。
“知道。”黑夜里,那双妖诡的眼睛霍然焕发出光来,“各取所需,早点完事!”。
““麻沸散的药力开始发挥了。”蓝蓝将药喂入他口中,细心地观察着他瞳孔的反应。。
“忽然间,雪中再度浮现了那个女子的脸,却是穿着白色的麻衣,守在火盆前恨恨地盯着他——那种白,是丧服的颜色,而背景的黑,却是灵堂的幔布。她的眼神冰冷得接近陌生,带着深深的绝望和敌意凝视着他,将他钉在原地。。
——今天之后,恐怕就再也感觉不到这种温暖了吧?!
“这样一刀格毙奔马的出手,应该是修罗场里八骏中的追电!……”
““啊,昨日半夜才到雁门关,天不亮就又出发了。”守城的老兵喃喃而语,“可真急啊。
西出阳关,朔风割面,乱雪纷飞。。
薛紫夜怔怔地看着他站起,扯过外袍覆上,径自走出门外。!
幻象一层层涌出—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