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下的手？”看着外袍下的伤，轻声喃喃，“是谁下的手！这么狠！”

    片刻后，另外一曲又响起。

    廖青染叹息：“不必自责……你已尽力。”。

    他追向那个少年，那个少年却追着自己的两个同伴。。

    ““……”妙风在这样的话语之下震了一震，随即低声：“是。”！”

    “瞳公子和教王动手？”周围发出了低低的惊呼，然而声音里的感情却是各不相同。。

    是的，他只不过是一个杀人者——然而，即便是杀人者，也曾有过生不如死的时刻。！

    “快走！”妙水俯下身，一把将妙风扶起，同时伸出手来拉薛紫夜。

    忽然间，霍展白记起了那一日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和妙风的狭路相逢——妙风怀里那个看不到脸的人，将一只苍白的手探出了狐裘，仿佛想在空气中努力地抓住什么。

    “咔啦”一声，水下的人浮出了水面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有些意外：“你居然拜了师？”。

    “瞳终于站起，默然从残碑前转身，穿过了破败的村寨走向大道。！

    她转过头，看到了车厢里静静躺在狐裘中沉睡的弟子。小夜，小夜……如今不用再等百年，你就可以回到冰雪之下和那个人再度相聚。你可欢喜？。

    旋他长长舒了一口气，负手看着冬之馆外的皑皑白雪。。

    ““是是。”卫风行也不生气，只是抱着阿宝连连点头。！

    “只怕万一。”妙风依旧声色不动。！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她愕然望着他，不可思议地喃喃，“居然还替他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“好了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微弱的笑意，从药囊里取出一种药，轻轻抹在瞳的眼睛里，“毒已然拔去，用蛇胆明目散涂一下，不出三天，也就该完全复明了。”！

    “明介……明介……”她握住儿时伙伴的手，颤声道，“怎么，你被送去大光明宫了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是啊，”薛紫夜似完全没察觉教王累积的杀气，笑道，“教王已然是陆地神仙级的人物，这世间的普通方法已然不能令你受伤——若不是此番走火入魔，似乎还真没有什么能奈何得了教王大人呢。”。

    她急急伸出手去，手指只是一搭，脸色便已然苍白。。

    一直推脱着的人大吃一惊：“什么？”！

    乌里雅苏台驿站的小吏半夜出来巡夜，看到了一幅做梦般的景象：。

    ““她……葬在何处？”终于，霍展白还是忍不住问。。

    “来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呵。”然而晨凫的眼里却没有恐惧，唇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，“风，我不明白，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，却甘愿做教王的狗？”！

    风雪的呼啸声里，隐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浮动于雪中，凄凉而神秘，渐渐如水般散开，化入冷寂如死的夜色。一直沉湎于思绪中的妙风霍然惊起，披衣来到窗前凝望——然而，空旷的大光明宫上空，漆黑的夜里，只有白雪不停落下。。

    她在雪中静静地闭上了眼睛，等待风雪将她埋葬。。

    “忽然间，黑暗裂开了，光线将他的视野四分五裂，一切都变成了空白。。

    然而，走不了三丈，他的眼神忽然凝聚了——……

    霍展白蓦然一惊：虽然他此行隐姓埋名，对方却早已认出了自己的身份。

    “你们快走，把……把这个带去，”薛紫夜挣扎着扯过药囊，递到她手里，“拿里面赤色的药给他服下……立刻请医生来，他的内脏，可能、可能全部……”

    出了这个关，便是西域大光明宫的势力范围了。。

    他在黑暗里躺了不知道多久，感觉帘幕外的光暗了又亮，脑中的痛感才渐渐消失。他伸出手，小心地触碰了一下顶心的百汇穴。剧痛立刻让他的思维一片空白。。

    “只是睡了一觉，昨天夜里那一场对话仿佛就成了梦寐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一时间怔住，不知如何回答——是的，那个家伙当时明明可以取走薛紫夜性命，却在最后一瞬侧转了剑，只是用剑身将她击昏。这对于那个向来不留活口的修罗场第一杀手来说，的确是罕见的例外。。

    “快，抓紧时间，”然而一贯冷静内敛的徐重华首先抽出了手，催促联剑而来的同伴，“跟我来！此刻宫里混乱空虚，正是一举拔起的大好时机！”！

    “——毕竟，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，他从来未曾公然反抗过教王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雪鹞绕着薛紫夜飞了一圈，依依不舍地叫了几声，落到主人的肩上。霍展白策马走出几步，忽然勒转马头，对她做了一个痛饮的手势：“喂，记得埋一坛‘笑红尘’去梅树下！”。

    “光。”她躺在柔软的狐裘里，仰望着天空，唇角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。。

    中原和西域的局势，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完全控制的。多少年积累下来的门派之见，正邪之分，己然让彼此势如水火。就怕他们两人彼此心里还没有动武的念头，而门下之人早已忍耐不住――而更可怕的是，或许他们心里的敌意和戒心从未有片刻消弭，所有的表面文章，其实只是为了积蓄更多毁灭性的力量，重开一战！！

    教王眼里浮出冷笑：“难道，你已经想起自己的来历了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