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徐重华大笑起来,“联手灭掉七剑,从此中原西域,便是你我之天下!”
“而且,”她仰头望着天空——已经到了夏之园,地上热泉涌出,那些雪落到半空便已悄然融化,空气中仿佛有丝丝雨气流转,“我十四岁那年受了极重的寒气,已然深入肺腑,师傅说我有生之年都不能离开这里——因为谷外的那种寒冷是我无法承受的。”
一侧头,明亮的利剑便刺入了眼帘。。
话音未落,霍展白已然闪电般地掠过,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,颤声呼:“秋水!”。
“习惯性地将剑在心脏里一绞,粉碎了对方最后的话,瞳拔出滴血的剑,在死人身上来回轻轻擦拭,妖诡的眼神里有亮光一闪:“你想知道原因?很简单:即便是我这样的人,有时候也会有洁癖——我实在不想有你这样的同盟者。”!”
两者之间,只是殊途同归而已。。
“还算知道痛!”看着他蹙眉,薛紫夜更加没好气。!
“那些混账大人说你的眼睛会杀人,可为什么我看了就没事?”那双眼睛含着泪,盈盈欲泣,“你是为了我被关进来的——我和雪怀说过了,如果、如果他们真挖了你的眼睛,我们就一人挖一只给你!”
“不用了。”妙风笑着摇头,推开了她的手,安然道,“冰蚕之毒是慈父给予我的烙印,乃是我的荣幸,如何能舍去?”
所有人都惊讶一贯只有女弟子的药王谷竟收了一个男子,然而,廖谷主只是凝望着那些停栖在新弟子肩上的夜光蝶,淡淡地回答了一句:“雅弥有赤子之心。”。
只不过走出三十余丈,他们便看到了积雪覆盖下的战场遗迹。。
“他在半梦半醒之间嘀咕着,一把将那只踩着他额头的鸟给撸了下去,翻了一个身,继续沉入美梦。最近睡得可真是好啊,昔日挥之不去的往日种种,总算不像梦魇般地缠着他了。!
遥远的北方,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,呼啸如鬼哭。。
旋“啊……”薛紫夜长长松了一口气,终于松开了抓着他手臂的手,仿佛想说什么,然而尚未开口,顿时重重地瘫倒在他的怀里。。
““放开他,”忽然间,有一个声音静静地响起来了,“我是医生。”!
劫后余生的她独居幽谷,一直平静地生活,心如止水,将自己的一生如落雪一样无声埋葬。!
“薛谷主!”他惊呼一声,连忙将她从雪地上抱起。
“!
看他的眼睛?鼎剑阁诸人心里都是齐齐一惊:瞳术!。
“看来,那个号称修罗场绝顶双璧之一的妙风,方才也受了不轻的伤呢。。
妙风面上虽然依旧有微笑,但眼里也露出了忧虑之色。。
“霍公子……”霜红忽地递来一物,却是一方手巾,“你的东西。”!
廖青染笑了起来:“当然,只一次——我可不想让她有‘反正治不好也有师傅在’的偷懒借口。”她拿起那支簪子,苦笑:“不过那个丫头向来聪明好强,八年来一直没动用这个信物,我还以为她的医术如今已然天下无双,再无难题——不料,还是要动用这支簪了?”。
““妙水信里说,教王这一次闭关修习第九重铁马冰河心法,却失败了!目下走火入魔,卧病在床,根本无力约束三圣女、五明子和修罗场,”妙火简略地将情况描述,“教里现在明争暗斗,三圣女那边也有点忍不住了,怕是要抢先下手——我们得赶快行动。”。
他来不及多想,瞬间提剑插入雪地,迅速划了一个圆。。
“妙水笑了笑,便过去了。!
“风行,”他对身侧的同僚低唤,“你有没有发现,一路上我们都没有遇到修罗场的人?”。
紫夜,我将不日北归,请在梅树下温酒相候。。
“遥远的北方,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,呼啸如鬼哭。。
他说话的语气,永远是不紧不慢不温不火,薛紫夜却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。这个看似温和宁静的人,身上其实带着和瞳一样的黑暗气息。西归的途中,他一路血战前行,蔑视任何生命:无论是对牲畜,对敌手,对下属,甚或对自身,都毫不容情!……
瞳默然一翻手,将那枚珠子收起:“事情完毕,可以走了。”
真是活该啊!
如今事情已经完毕,该走的,也终究要走了吧。。
他清晰地记得最后在药王谷的那一段日子里,一共有七个夜晚都是下着雪。他永远无法忘记在雪夜的山谷醒来那一刹的情景:天地希声,雪梅飘落,炉火映照着怀里沉睡女子的侧脸,宁静而温暖――他想要的生活不过如此。。
““当然。”那个女子眼里有傲然之气,摊开手给他看一面玉佩,以不容反驳的口吻道,“我是最好的医生——你有病人要求诊?”。
“于是,他便隐姓埋名地留了下来,成为廖谷主的关门弟子。他将对武学的狂热转移到了医学上,每日都把自己关在春之园的藏书阁里,潜心研读那满壁的典籍:《标幽》《玉龙》《肘后方》《外台秘要》《金兰循经》《千金翼方》《千金方》《存真图》《灵柩》《素问难经》……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。
秋之苑里,房内家具七倒八歪,到处是凌乱的打斗痕迹。!
“住手!住手!他几乎想发疯一样喊出来,但太剧烈的惊骇让他一时失声。……”
“——只不过一夜不见,竟然衰弱到了如此地步!。
每一个月,他都会来到九曜山庄,白衣长剑,隔着屏风长身而坐,倾身向前,客气地询问她身体的近况,生活上还有什么需要。那个女子端坐在屏风后,同样客气地回答着,保持着一贯地矜持和骄傲。。
“有其主人必有其鸟嘛。”霍展白趁机自夸一句。!
那时候的你,还真是愚蠢啊…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