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如今居然有人破除了这样无想无念的空明状态!
“没有。”迅速地搜了一遍,绿儿气馁。
——卫五,是的,我答应过要当好这个阁主。。
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喃喃着:“乖啦……沫儿不哭,沫儿不哭。娘在这里,谁都不敢欺负你……不要哭了……”。
“那样可怕的人,连他都心怀畏惧。!”
暮色深浓,已然有小雪依稀飘落,霍展白在奔驰中仰头望着那些落下来的新雪,忽然有些恍惚:那个女人……如今又在做什么呢?是一个人自斟自饮,还是在对着冰下那个人自言自语?。
她平静地说着,声音却逐渐迟缓:“所以说,七星海棠并不是无药可解……只是,世上的医生,大都不肯舍了自己性命……”!
不知道到了今天的夜里,她的尸体又将会躺在何处的冰冷雪里。
“嚓”,轻轻一声响,纯黑的剑从妙风掌心投入,刺穿了整个手掌将他的手钉住!
他说得很慢,说一句,便在尸体上擦一回剑,直到沥血剑光芒如新。。
帘子一卷起,外面的风雪急扑而入,令薛紫夜的呼吸为之一窒!。
““傻话。”薛紫夜哽咽着,轻声笑了笑,“你是我的弟弟啊。”!
她只是给了一个机会让他去尽力,免得心怀内疚。。
旋雪在一片一片地飘落,落满他的肩头。肩上那只手却温暖而执著,从来都不肯放弃任何一条性命。他站在门口,仰望着昆仑绝顶上翩然而落的白雪,心里的寒意和肩头的暖意如冰火交煎:如果……如果她知道铸下当年血案的凶手是谁,会不会松开这只手呢?。
““你究竟是谁?你的眼睛……你的眼睛……”他望着面具上深嵌着的两个洞,梦呓般地喃喃,“好像……好像在哪里看到过……”!
“冒犯了。”妙风叹了口气,扯过猞猁裘将她裹在胸口,跃上马背,一手握着马缰继续疾驰,另一只手却回过来按在她后心灵台穴上,和煦的内息源源不断涌入,低声道:“如果能动,把双手按在我的璇玑穴上。”!
她提着灯一直往前走,穿过了夏之园去往湖心。妙风安静地跟在她身后,脚步轻得仿佛不存在。
“那一夜的血与火重新浮现眼前。暗夜的雪纷乱卷来。他默默闭上了眼睛……!
仿佛是觉得疲倦已极,她裹着金色的猞猁裘,缩在他胸前静静睡去。。
“那之后,又是多少年呢?。
在以后无数个雪落的夜里,他经常会梦见一模一样的场景,苍穹灰白,天地无情,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令他一次又一次从梦中惊醒,然后在半夜里披衣坐起,久久不寐。。
“他不过是……被利用来杀人的剑。而我要的,只是……斩断那只握剑的手。”薛紫夜!
灰白色的苍穹下,忽然掠过了一道无边无际的光!那道光从极远的北方漫射过来,笼罩在漠河上空,在飞舞的雪上轻灵地变换着,颜色一道一道地依次更换:赤、橙、黄、绿、青、蓝、紫……落到了荒凉的墓园上,仿佛一场猝然降临的梦。。
“她冷笑起来,讥讽:“也好!瞳吩咐了,若不能取来你的性命,取到这个女人的性命也是一样——妙风使,我就在这里跟你耗着了,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死吧!”。
“是!”属下低低应了一声,便膝行告退。。
“他对着孩子伸出手来:“如果你把一切都献给我的话,我也将给你一切。”!
廖青染看着他,眼里满含叹息,却终于无言,只是引着南宫老阁主往夏之馆去了。。
然而下一瞬,她又娇笑起来:“好吧,我答应你……我要她的命有什么用呢?我要的只是教王的脑袋。当然——你,也不能留。可别想我会饶了你的命。”。
“忽然间,黑暗裂开了,光线将他的视野四分五裂,一切都变成了空白。。
难怪多年来,药师谷一直能够游离于正邪两派之外,原来不仅是各方对其都有依赖,保持着微妙的平衡,也是因为极远的地势和重重的机关维护了它本身的安全。……
那里,她曾经与他并肩血战,在寒冷的大雪里相互取暖。
“等回来再一起喝酒!”当初离开时,他对她挥手,大笑。“一定赢你!”
啊……终于,再也没有她的事了。。
“呵,不用。”她轻笑,“他的救命恩人不是我。是你,还有……他的母亲。”。
““你……”她愕然望着他,不可思议地喃喃,“居然还替他说话。”。
““你知道吗?药师谷的开山师祖,也曾是个杀人者。”。
霍展白垂头沉默。!
“薛紫夜坐在轿中,身子微微一震,眼底掠过一丝光,手指绞紧。……”
““放开八弟,”终于,霍展白开口了,“你走。”。
随着金针的刺落,本来僵化的经脉渐渐活了过来,一直在体内乱窜的内息也被逐一引导,回归穴位,持续了多日的全身刺痛慢慢消失。教王一直紧握的手松开了,合上了眼睛,发出了满意的叹息。。
他往后微微退开一步,离开了璇玑位——他一动,布置严密的剑阵顿时洞开。!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