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在那里？他忍不住内心的惊喜，走过去敲了敲门。

    霍展白应声抬头，看到了门楣上的白布和里面隐隐传出的哭声，脸色同时大变。

    一轮交击过后，被那样狂烈的内息所逼，鼎剑阁的剑客齐齐向外退了一步。。

    他对谁都温和有礼，应对得体，然而却隐隐保持着一种无法靠近的距离。有人追问他的往昔，他只是笑笑，说：“自己曾是一名疾入膏肓的病人，却被前任谷主薛紫夜救回了性命，于是便投入了药王谷门下，希望能够报此大恩。。

    “一夜的急奔后，他们已然穿过了克孜勒荒原，前方的雪地里渐渐显露出了车辙和人行走过的迹象——他知道，再往前走去便能到达乌里雅苏台，在那里可以找到歇脚的地方，也可以找到喂马的草料。！”

    薛紫夜走出去的时候，看到妙水正牵着獒犬，靠在雪狱的墙壁上等她。。

    只有霍展白微微犹豫了一下。！

    ――然而，百年之后，他又能归向于何处？

    捏开蜡丸，里面只有一块被揉成一团的白色手巾，角上绣着火焰状的花纹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霍展白有些意外地站起身来，刹那间竟有些茫然。。

    他追向那个少年，那个少年却追着自己的两个同伴。。

    “瞳闪电般地望了他一眼，针一样的尖锐。！

    他没有把话说完，因为看到紫衣女子已经抬起了手，直指门外，眼神冷酷。。

    旋“不用顾虑，”南宫老阁主还以为他有意推脱，板起了脸，“有我出面，谁还敢说闲话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还不快拉下帘子！”门外有人低叱。！

    她在说完那番话后就陷入了疯狂，于是，他再也不能离开。！

    那种淡淡的蓝色，如果不是比照着周围的白雪，根本看不出来。

    ““嚓！”尖利的喙再度啄入了伤痕累累的肩，试图用剧痛令垂死的人清醒。！

    然而一双柔软的手反而落在了他的眼睑上，剧烈地颤抖着，薛紫夜的声音开始发抖：“明介……你、你的眼睛，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？是那个教王——”。

    ““知道。”黑夜里，那双妖诡的眼睛霍然焕发出光来，“各取所需，早点完事！”。

    他侧头，拈起了一只肩上的夜光蝶，微笑道：“只不过我不像他执掌修罗场，要随时随地准备和人拔剑拼命——除非有人威胁到教王，否则……”他动了动手指，夜光蝶翩翩飞上了枝头：“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杀意。”。

    “绿儿，住口。”薛紫夜却断然低喝。！

    “你来晚了。”忽然，他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说。。

    ““没有杀。”瞳冷冷道。。

    “那我先去准备一下。”他点点头，转身。。

    ““小心！”！

    柳非非的贴身丫鬟胭脂奴端了早点进来，重重把早餐盘子到桌上，似乎心里有气：“喏，吃了就给我走吧——真是不知道小姐看上你什么？说来就来，说走就走，没钱没势，无情无义，小姐却偏偏最是把你放在心上！真是鬼迷心窍。”。

    “你！”薛紫夜猛然站起。。

    “那里，她曾经与他并肩血战，在寒冷的大雪里相互取暖。。

    “咯咯……看哪，连瞳都受不住呢。”妙水的声音在身侧柔媚地响起，笑意盈盈，“教王，七星海棠真是名不虚传。”……

    那之后，又是多少年呢？

    一定赢你。

    十二年后，当所有命运的潮汐都退去，荒凉沙滩上，怎么能以这样的情状和她重逢！“滚！”他咬着牙，只是吐出一个字。。

    雪鹞嘀嘀咕咕地飞落在桌上，和他喝着同一个杯子里的酒。这只鸟儿似乎喝得比他还凶，很快就开始站不稳，扑扇着翅膀一头栽倒在桌面上。。

    ““霍七，”妙空微笑起来，“八年来，你也辛苦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她轻轻移动手指，妙风没有出声，肩背肌肉却止不住地颤动。。

    然而，内息的凝滞让他的手猛然一缓。！

    “他紧抿着唇，没有回答，只有风掠起蓝色的长发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如今，前任魔宫的妙风使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，静静地坐在她昔日坐过的地方，一任蝴蝶落满了肩头，翻看书卷，侃侃而谈，平静而自持——然而越是如此，霍展白越不能想象这个人心里究竟埋藏了多深的哀痛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隐隐记起，多年前和南疆拜月教一次交锋中，卫风行曾受了重伤，离开中原求医，一年后才回来。想来他们两个，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吧——然后那个女子辞去了药师谷谷主的身份，隐姓埋名来到中原；而那个正当英年的卫五公子也旋即从武林里隐退，过起了双宿双飞的神仙日子。。

    妙风依然只是微笑，仿佛戴着一个永恒的面具：“薛谷主无须担心。”！

    “你没事？”他难得收敛了笑容，失惊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