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风微微一怔:那个玉佩上兰草和祥云纹样的花纹,似乎有些眼熟。
秋水……秋水……不是的,不是这样的!
“……”妙水沉默着,转身。。
在她将他推离之前,妙风最后提了一口气,翻身抱着她稳稳落到了天门之前。。
““能……能治!”然而只是短短一瞬,薛紫夜终于挣出了两个字。!”
他很快消失在风雪里,薛紫夜站在夏之园纷飞的夜光蝶中,静静凝望了很久,仿佛忽然下了一个决心。她从发间拿下那一枚紫玉簪,轻轻握紧。。
不……不,她做不到!!
“好生厉害,”旁边卫风行忍不住开口,“居然以一人之力,就格杀了八骏!”
一侧头,明亮的利剑便刺入了眼帘。
“不过,谷主最近去了昆仑给教王看病,恐怕好些日子才能回来。”霜红摸了摸雪鹞的羽毛,叹了口气,“那么远的路……希望,那个妙风能真的保护好谷主啊。”。
没有人知道,这个妙手仁心温文尔雅的年轻医者,曾是个毫无感情的杀人者。更没人知道,他是如何活过来的――那“活”过来的过程,甚至比“死”更痛苦。。
““摩迦村寨?瞳的故乡吗?”教王沉吟着,慢慢回忆那一场血案,冷笑起来,“果然……又是一条漏网之鱼。斩草不除根啊……”!
“瞳怎么了?”再也忍不住,薛紫夜抢身而出,追问。。
旋想拿它来毒杀教王——不是吗?”。
“绿儿只看得咋舌不止,这些金条,又何止百万白银?!
“廖谷主可否多留几日?”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喃喃。!
薛紫夜看了他一眼,终于忍下了怒意:“你们要检查我的药囊?”
“他不能再回到那个白雪皑皑的山谷里,留在了九曜山下的小院里,无论是否心甘情愿——如此的一往情深百折不回,大约又会成为日后江湖中众口相传的美谈吧?!
是小夜姐姐回来了!在听到牢狱的铁门再度打开的刹那,铁笼里的人露出了狂喜的表情。。
“薛紫夜反而笑了:“明介,我到了现在,已然什么都不怕了。”。
在这种时候,无论如何不能舍弃这枚最听话的棋子!。
“那么,”妙水斜睨着她,唇角勾起,“薛谷主,你还要去救一个畜生么?”!
那一瞬间,排山倒海而来的苦痛和悲哀将他彻底湮没。霍展白将头埋在双手里,双肩激烈地发抖,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,却终于无法掩饰,在刹那间爆发出了低哑的痛哭。。
“已经二十多天了,霍展白应该已经到了扬州——不知道找到了师傅没?八年来,她从未去找过师傅,也不知道如今她是否还住在扬州。只盼那个家伙的运气好一些,能顺利找到。。
他侧过脸,慢条斯理地拭去嘴角的血丝,眼眸里闪过微弱的笑意:只不过杀了个车夫,就愤怒到这样吗?如果知道当年杀死雪怀的也正是自己,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表情?。
“奇怪,去了哪里呢?!
――是的,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,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,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,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,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,不离不弃,永远鲜明如新。。
“我要出去!我要出去!放我出去……”他在黑暗中大喊,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。。
“那些血痕,是昨夜秋水音发病时抓出来的——自从她陷入半疯癫的状态以后,每次情绪激动就会失去理智地尖叫,对前来安抚她情绪的人又抓又打。一连几日下来,府里的几个丫头,差不多都被她打骂得怕了,没人再敢上前服侍。。
——因为那个孩子,一定会在他风尘仆仆搜集药物的途中死去。……
“没事。”她道,“只是在做梦。”
“喂,你说,那个女人最近抽什么风啊?”他对架子上的雪鹞说话,“你知不知道?替我去看看究竟吧!”
“不是那个刀伤。”薛紫夜在一堆的药丸药材里拨拉着,终于找到了一个长颈的羊脂玉瓶子,“是治冰蚕寒毒的——”她拔开瓶塞,倒了一颗红色的珠子在掌心,托到妙风面前,“这枚‘炽天’乃是我三年前所炼,解冰蚕之毒最是管用。”。
然而,即便是在最后的一刻,眼前依然只得一个模糊的身影。。
““这个嘛……”薛紫夜捏着酒杯仰起头,望了灰白色的天空一眼,忽地笑弯了腰,伸过手刮了刮他的脸,“因为你这张脸还算赏心悦目呀!谷里都是女人,多无聊啊!”。
““都说七星海棠无药可解,果然是错的。”薛紫夜欢喜地笑了起来,“二十年前,临夏师祖为此苦思一个月,呕心沥血而死——但,却也终于找到了解法。。
“怎么?”她的心猛地一跳,却是一阵惊喜——莫非,是他回来了?!
“每一个月,他都会来到九曜山庄,白衣长剑,隔着屏风长身而坐,倾身向前,客气地询问她身体的近况,生活上还有什么需要。那个女子端坐在屏风后,同样客气地回答着,保持着一贯地矜持和骄傲。……”
““我的意思不是要债,是你这个死女人得以后给我——”霍展白微怒。。
“冒犯了。”妙风微微一躬身,忽然间出手将她连着大氅横抱起来。。
晚来天欲雪,何处是归途?!
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