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,微笑道:“这种可能,是有的。”
“那么……你来陪我喝吧!”霍展白微笑着举杯,向这个陌生的对手发出邀请——他没有问这个人和紫夜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往。乌里雅苏台的雪原上,这个人曾不顾一切地只身单挑七剑,只为及时将她送去求医。
南宫老阁主是他的恩人,多年来一直照顾提携有加,作为一个具有相应能力的后辈,他实在是不应该也不忍心拒绝一个老人这样的请求。然而……。
“是。”霍展白恭恭敬敬地低头,“有劳廖前辈了。”。
“——有什么……有什么东西,已然无声无息地从身边经过了吗?!”
“回来了?”她在榻边坐下,望着他苍白疲倦的脸。。
“属下冒犯教王,大逆不道,”妙风怔怔看着这一切,心乱如麻,忽然间对着玉座跪了下去,低声道,“属下愿替薛谷主接受任何惩罚,只求教王不要杀她!”!
“你……怎么了?”终于还是忍不住,她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,“伤口恶化了?”
“不!”薛紫夜大惊,极力挣扎,撑起了身子挪过去,“住手!不关他的事,要杀你的人是我!不要杀他!”
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拔剑的,在满室的惊呼中,那柄青锋已指到她的咽喉上。。
她从枕畔药囊里摸出了一把碧灵丹,看也不看地全数倒入口中。。
“然而,不知为何,心里却有另一种牵挂和担忧泛了上来。!
这个女人……这个女人……到底为了什么要这样?。
旋“你究竟是谁?你的眼睛……你的眼睛……”他望着面具上深嵌着的两个洞,梦呓般地喃喃,“好像……好像在哪里看到过……”。
“一侧头,明亮的利剑便刺入了眼帘。!
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,微笑道:“这种可能,是有的。”!
“让不让?”妙风意外地有些沉不住气,“不要逼我!”
“在以后无数个雪落的夜里,他经常会梦见一模一样的场景,苍穹灰白,天地无情,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令他一次又一次从梦中惊醒,然后在半夜里披衣坐起,久久不寐。!
然而那一句话仿佛是看不见的闪电,在一瞬间击中了提剑的凶手!。
“夏之园里一片宁静,绿荫深深,无数夜光蝶在起舞。。
“你的手,也要包扎一下了。”廖青染默然看了他许久,有些怜悯。。
“失败者没有选择命运的权利。”瞳冷笑着回过身,凝视霍展白,“霍七,我知道你尚有余力一战,起码可以杀伤我手下过半人马。但,同时,你也得把命留在昆仑。”!
所以,下手更不能容情。。
“他怔住,手僵在了她的后颈上,身边的沥血剑已然拔出半尺。。
门外是灰冷的天空,依稀有着小雪飘落,沾在他衣襟上。。
“那里头有一个声音如银铃一样的悦耳,他一侧头就能分辨出来:是那个汉人小姑娘,小夜姐姐——在全村的淡蓝色眼眸里,唯一的一双黑白眼睛。!
在那短暂的一段路上,他一生所能承载的感情都已全部燃烧殆尽。。
“看到了吗?这就是瞳!”。
“他被拖入了族里祠堂,有许多人围上来了,惊慌地大声议论:“上次杀了官差的事好容易被掩下来了,可这次竟然杀了村里人!这可怎么好?”。
“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……
——怎么会没有听说过!
恐惧什么呢?那个命令,分明是自己亲口下达的。
“哈。”薛紫夜忍不住笑了一下——这样的明介,还真像十二年前的少年呢。然而笑声未落,她毫不迟疑地抬手,一支银针闪电般激射而出,准确地扎入了肋下的穴道!。
他瞬地睁开眼,紫色的光芒四射而出,在暗夜里亮如妖鬼。。
““这是朱果玉露丹,你应该也听说过吧。”薛紫夜将药丸送入他口中——那颗药一入口便化成了甘露,只觉得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。。
“那种悲恸只爆发了一瞬,便已然成为永久的沉默。霍展白怔怔地抬起头,有些惊讶地看着多年来第一次对自己如此亲近的女子,眼里露出了一种苦涩的笑意。。
霍展白没有将冻僵了的她放下,而直接往夏之园走去。她推了几次却无法挣脱,便只好安静下来。一路上只有雪花簌簌落到伞上的声音,她在黎明前的夜色里转过头,忽然发现他!
“然而轿帘却早已放下,薛紫夜的声音从里面冷冷传来:“妾身抱病已久,行动不便,出诊之事,恕不能从——妙风使,还请回吧。”……”
““如果可以选择,我宁可像你一样终老于药王谷――”霍展白长长吐出胸中的气息,殊无半点喜悦,“但除非像你这样彻底地死过一次,才能重新随心所欲地生活吧?我可不行。”。
“霍公子……”霜红忽地递来一物,却是一方手巾,“你的东西。”。
果然,那一声惊呼是关键性的提醒,让随后赶到的霍展白和卫风行及时停住了脚步。两人站在门外,警惕地往声音传来处看去,齐齐失声惊呼!!
妙风面上虽然依旧有微笑,但眼里也露出了忧虑之色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