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风,看来……你真的离开修罗场太久了……”一行碧色的血从他嘴角沁出,最后一名杀手缓缓倒下,冷笑着,“你……忘记‘封喉’了吗?”
杀手浅笑,眼神却冰冷:“只差一点,可就真的死在你的墨魂剑下了。”
门外是灰冷的天空,依稀有着小雪飘落,沾在他衣襟上。。
他反手握紧腕上的金索,在黑暗中咬紧了牙,忽地将头重重撞在了铁笼上——他真是天下最无情最无耻的人!贪生怕死,忘恩负义,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,想置那位最爱自己的人于死地!。
“侍女们吃惊地看着大氅里裹着的那具尸体,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——这、这不是湖下冰封的那个少年吗?多少年了,如今,谷主居然将他从冰下挖了出来?!”
接二连三地将坠落的佩剑投向横梁,妙空唇角带着冷笑。。
然而,在那样的痛苦之中,一种久违的和煦真气却忽然间涌了出来,充满了四肢百骸!!
走下台阶后,冷汗湿透了重衣,外面冷风吹来,周身刺痛。
地上已然横七竖八倒了一地马尸,开膛破肚,惨不忍睹。
“好,我带你出去。但是,你要臣服于我,成为我的瞳,凌驾于武林之上,替我俯视这大千世界、芸芸众生。你答应吗——还是,愿意被歧视、被幽禁、被挖出双眼一辈子活在黑暗里?”。
还是,只是因为,即便是回忆起来了也毫无用处,只是徒自增加痛苦而已?。
“——难道,竟是那个人传来的消息?他、他果然还活着吗!!
雅弥微笑:“瞳那走了你给他作为信物的墨魂剑,说,他会遵守与你的约定。”。
旋为她打着伞,自己大半个身子上却积了厚厚的雪。。
““别动。”头也不回,她低叱,“腹上的伤口太深,还不能下床。”!
而这个世界中所蕴藏着的,就是一直和中原鼎剑阁对抗的另一种力量吧?!
显然刚才一番激战也让他体力透支,妙风气息甫平,眼神却冰冷:“我收回方才的话:你们七人联手,的确可以拦下我——但,至少要留下一半人的性命。”
“没人知道这一番话的真假,就如没有人看穿他微笑背后的眼神。!
“梅树下?”他有些茫然地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,忽然想起来了——。
““冒犯了。”妙风叹了口气,扯过猞猁裘将她裹在胸口,跃上马背,一手握着马缰继续疾驰,另一只手却回过来按在她后心灵台穴上,和煦的内息源源不断涌入,低声道:“如果能动,把双手按在我的璇玑穴上。”。
霍展白垂头沉默。。
“哦。”瞳轻轻吐了一口气,“那就好。”!
那一瞬,妙水霍然转身,手腕一转抓住了薛紫夜:“一起走!”。
“雪狱寂静如死。。
然而一睁眼,就看到了妙风。。
“夏之园里,绿荫依旧葱茏,夜光蝶飞舞如流星。!
“太奇怪了……”薛紫夜在湖边停下,转头望着他,“你和他一样杀过那么多的人,可是,为什么你的杀气内敛到了如此境地?你的武功更在他之上吗?”。
他挣开身上密密麻麻的绷带,正要把那套衣服换上,忽地愣了一下。。
“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,点头,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!”。
“我说过了,救我的话,你会后悔的。”他抬头凝视着她,脸上居然恢复了一丝笑意,“我本来就是一个杀人者——和你正好相反呢,薛谷主。”……
这个八年前就离开中原武林的人,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有一个无法见到的早夭的儿子吧?
然而那双睁开的眼睛里,却没有任何神采,充斥了血红色的雾,已然将瞳仁全部遮住!醒来的人显然立刻明白了自己目下的境况,带着凌厉的表情在黑暗中四顾,哑声:“妙水?”
在两人身形相交的刹那,铜爵倒地,而妙风平持的剑锋上掠过一丝红。。
“我是楼兰人。想不到吧?”妙水大笑起来,柔媚的声音里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傲然杀气,仰首冷睨,“教王大人,是不是你这一辈子杀人杀得太多了,早已忘记?”。
“他的声音疲惫而嘶哑:“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。”。
“霍展白一惊,沉默着,露出了苦笑。。
“先别动,”薛紫夜身子往前一倾,离开了背心那只手,俯身将带来的药囊拉了出来,“我给你找药。”!
“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……”
“——是姐姐平日吹曲子用的筚篥,上面还凝结着血迹。。
他对着霍展白伸出手来。。
“要回信吗?”霜红怔了一怔。!
虽然,我更想做一个想你那样、伴着娇妻幼子终老的普通人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