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幻觉?
那是先摧毁人的心脑,再摧毁人身体的毒——而且,至今完全没有解药!
“明介,明介!”耳边有人叫着这样一个名字,死死按住了他抓向后脑的双手,“没事了……没事了。不要这样,都过去了……”。
“哟,早啊!”霍展白很高兴自己能在这样的气氛下离开。所以在薛紫夜走出药房,将一个锦囊交给他的时候,嘴角不自禁地露出笑意来。。
““绿儿,雪鹞是不会带错路的。”轿子里一个慵懒的声音回答,“去找找。”!”
她医称国手,却一次又一次地目睹最亲之人死亡而无能为力。。
“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”!
“不错,反正已经拿到龙血珠,不值得再和他硬拼。等我们大事完毕,自然有的是时间!”妙火抚掌大笑,忽地正色,“得快点回去了——这一次我们偷偷出来快一个月了,听妙水刚飞书传过来的消息说,教王那老儿前天已经出关,还问起你了!”
那一夜的血与火重新浮现眼前。暗夜的雪纷乱卷来。他默默闭上了眼睛……
他来不及多想,瞬间提剑插入雪地,迅速划了一个圆。。
雪狱寂静如死。。
“霍展白翻身上马,将锦囊放回怀里,只觉多年来一桩极重的心事终于了结。放眼望去,忽然觉得天从未有如此之高旷,风从未如此之和煦,不由仰头长啸了一声,归心似箭——当真是“漫卷诗书喜欲狂”啊!!
“见死不救?”那个女子看着他,满眼只是怜悯,“是的……她已经死了。所以我不救。”。
旋“这个,恕难从命。”薛紫夜冷冷的声音自轿帘后传出。。
“他是“那个人”的朋友。!
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,“看来这几年,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!
“……那就好。”
“薛紫夜看着他,忍不住微微一笑:“你可真不像是魔教的五明子。”!
“唉,”薛紫夜一个箭步上前,俯身将他扶住,叹息,“和明介一样,都是不要命的。”。
““薛谷主,请上轿。”。
霍展白仿佛中了邪,脸色转瞬苍白到可怕。直直地看着他,眼睛里的神色却亮得如同妖鬼: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?你说什么?!薛、薛谷主……紫夜她……她怎么了?!”。
“没事,让他进来吧。”然而房间里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,绿衣美人拉开了门,亭亭而立,“妈妈,你先下楼去招呼其他客人吧。”!
可此刻,怎么不见妙风?。
“她侧头望向霍展白:“你是从药师谷来的吗?紫夜她如今身体可好?”。
瞳猛地抬头,血色的眸子里,闪过了一阵惨厉的光。。
““为什么?”他在痛哭中不停喃喃自语,抬起了手,仿佛想去确定眼前一幕的真实,双手却颤抖得不受控制,“为什么?”!
明白了——它是在催促自己立刻离开,前往药师谷。。
“放心。我要保证教王的安全,但是,也一定会保证你的平安。”。
“多么可笑的事情――新任的鼎剑阁阁主居然和魔宫的新任教王在药王谷把盏密谈,倾心吐胆如生死之交!。
原来,即便是生命里最深切的感情,也终究抵不过时间。……
自己当年第一次来这里,就是被他拉过来的。
得不敢呼吸,然而仿佛闻到了活人的气息,那些绿光却一点点地移动了过来。他一点点地往尸体堆里蹭去,手忽然触摸到了一件东西。
霍展白沉默,许久许久,开口:“我会一辈子照顾她。”。
“不!”霍展白一惊,下意识地脱口。。
“廖谷主沉默了许久,终于缓缓点头——。
“脚印!在薛紫夜离去的那一行脚印旁边,居然还有另一行浅浅的足迹!。
虽然酒醉中,霍展白却依然一惊:“圣火令?大光明宫教王的信物!!
“知道是妙水已然等得不耐,薛紫夜强自克制,站起身来:“我走了。”……”
““明介,我不会让你死。”薛紫夜深深吸了口气,微笑了起来,眼神明亮而坚定,从怀里拿出一只玉瓶,“我不会让你像雪怀、像全村人一样,在我面前眼睁睁地死去。”。
没有人知道,这个妙手仁心温文尔雅的年轻医者,曾是个毫无感情的杀人者。更没人知道,他是如何活过来的――那“活”过来的过程,甚至比“死”更痛苦。。
“……是吗?”薛紫夜喃喃叹息了一声,“你是他朋友吗?”!
瞳在黑暗中沉默,不知道该说什么,做什么,然而呼吸却无法控制地开始紊乱。他知道身边有着另一个人,熟悉的气息无处不在,心底的那些记忆仿佛洪水一样涌出来,在心底呼啸,然而他却恨不得自己就在这一瞬间消失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