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。我要保证教王的安全,但是,也一定会保证你的平安。”
他喝得太急,呛住了喉咙,松开了酒杯撑着桌子拼命的咳嗽,苍白的脸上浮起病态的红晕。然而新教主根本不顾这些,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倒酒,不停地咳嗽着,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渐渐涌出了泪光。那一刻的他,根本不像一个控制西域的魔宫新教王,而只仿佛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。
然而,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,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。
——卫五,是的,我答应过要当好这个阁主。。
“霍展白怔怔地看着他一连喝了三杯,看着酒液溢出他地嘴角,顺着他苍白的脖子流入衣领。!”
妙水默不作声地低下头,拿走了那个药囊,转身扶起妙风。。
难道,这个大光明宫里也有同族吗?!
他极力控制着思绪,不让自己陷入这一种莫名其妙的混乱中。苍白修长的手指,轻轻摩挲横放膝上的沥血剑,感触着冰冷的锋芒——涂了龙血珠的剑刃,隐隐散发出一种赤红色的光芒,连血槽里都密密麻麻地填满了龙血珠的粉末。
“他……是怎么到你们教里去的?”薛紫夜轻轻问,眼神却渐渐凝聚。
妙水哧地一笑,提起了剑对准了他的心口:“这个啊,得看我高不高兴。”。
霍展白全身微微一震:瞳?魔教大光明宫排位第一的神秘杀手?。
“谁能常伴汝?空尔一生执!!
怎么会变成这样?怎么会变成这样呢?。
旋“……”薛紫夜万万没料到他这样回答,倒是愣住了,半晌嗤然冷笑,“原来,你真是个疯子!”。
“薛紫夜蹙起了眉头,蓦然抽回了手。!
第二天雪就晴了,药师谷的一切,似乎也随着瞳的离开而恢复了平静。!
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
“霍展白站在荒草蔓生的破旧院落里,有些诧异。!
“我被命令和一起训练的同伴相互决斗,我格杀了所有同伴,才活了下来。”他抬头望着天空里飘落的雪,面无表情,“十几年了,我没有过去,没有亲友,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联——只是被当做教王养的狗,活了下来。”。
“一边说,他一边从怀里拿出了一支玉箫,呈上。。
——每一年,回天令由秘密的地点散发出去,然后流落到江湖上。后总会经历一番争夺,最后才由最需要和最有实力的人夺得,前来药师谷请求她的帮助。一般来说,第一个病人到这里,多少也要是三个月以后了。。
怎么……怎么又是那样熟悉的声音?在哪里……在哪里听到过吗?!
“你这一次回来,是来向我告别的吗?”她却接着说起了刚才的话头,聪明如她,显然是早已猜到了他方才未曾说出口的下半句。。
““你……”瞳失声,感觉到神志在一瞬间溃散。。
“我只要你们一起坐下来喝一杯。”雅弥静静的笑,眼睛却看向了霍展白身后。。
“妙风未曾料到薛紫夜远隔石阵,光凭目测发色便已断出自己病症所在,略微怔了一怔,面上却犹自带着微笑:“谷主果然医称国手——还请将好意,略移一二往教王。在下感激不尽。”!
得了那一瞬间的空当,薛紫夜已然长身站起,将药囊抓起,狠狠击向了教王,厉叱:“恶贼!这一击,是为了十二年前为你所杀的摩迦一族!”。
“好。”妙火思索了一下,随即问道,“要通知妙水吗?”。
“妙空侧过头,顺着血流的方向走去,将那些倒在暗影里的尸体踢开——那些都是守着西天门的大光明宫弟子,重重叠叠地倒在门楼的背面,个个脸上还带着惊骇的表情,仿佛不敢相信多年来的上司、五明子之一的妙空会忽然对下属痛下杀手。。
等到喘息平定时,大雪已然落满了剑锋。……
沐春风?他已然能重新使用沐春风之术!
“唉……是我这个师傅不好,”廖青染低下头去,轻轻拍着怀中睡去的孩子,“紫夜才十八岁,我就把药师谷扔给了她——但我也答应了紫夜,如她遇到过不去的难关,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她一次。”
难道,教王失踪不到一天,这个修罗场却已落入了瞳的控制?。
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喃喃着:“乖啦……沫儿不哭,沫儿不哭。娘在这里,谁都不敢欺负你……不要哭了……”。
““秋水她……”他忍不住开口,想告诉他多年来他妻子和孩子的遭遇。。
“只是一刹那,他的剑就架上了她的咽喉,将她逼到了窗边。。
修罗场里出来的杀手有多坚忍,没有人比他更了解。!
“在那短暂的一段路上,他一生所能承载的感情都已全部燃烧殆尽。……”
““没有杀。”瞳冷冷道。。
顿了顿,他回答:“或许,因为瞳的背叛,修罗场已然被教王彻底清扫?”。
“怎么?看到老相好出嫁,舍不得了?”耳边忽然有人调侃,一只手直接拍到了他肩上。!
“前辈,怎么?”霍展白心下也是忐忑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