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,你一觞,我一盏,没有语言,没有计较,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,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,一分分地饮尽。
“那样,就不太好了。”妙风言辞平静,不见丝毫威胁意味,却字字见血,“瞳会死得很惨,教王病情会继续恶化——而谷主你,恐怕也下不了这座昆仑山。甚至,药师谷的子弟,也未必能见得平安。”
南宫老阁主是他的恩人,多年来一直照顾提携有加,作为一个具有相应能力的后辈,他实在是不应该也不忍心拒绝一个老人这样的请求。然而……。
“你说什么?”薛紫夜脸色瞬间苍白,拼命压低了声音,语音却不停颤抖,“你刚才说什么?当年摩迦……摩迦一族的血案,是教王做的?!”。
“看到他这样漠然的表情,薛紫夜忽地惊住,仰起脸望着他,手指深深掐进了那个木无表情的人的肩膀,艰难地开口:“难道……是你做的?是你做的吗!”!”
只是一刹那,他的剑就架上了她的咽喉,将她逼到了窗边。。
薛紫夜锁好牢门,开口:“现在,我们来制订明天的计划吧。”!
妙风微微一怔,笑:“不必。腹上伤口已然愈合得差不多了。”
“夏浅羽他们的伤,何时能恢复?”沉默中,他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。
空白中,有血色迸射开来,伴随着凄厉的惨叫。。
“你说什么?”薛紫夜脸色瞬间苍白,拼命压低了声音,语音却不停颤抖,“你刚才说什么?当年摩迦……摩迦一族的血案,是教王做的?!”。
““杀过。”妙风微微地笑,没有丝毫掩饰,“而且,很多。”!
笛声如泣,然而吹的人却是没有丝毫的哀戚,低眉横笛,神色宁静地穿过无数的垂柳,仿佛只是一个在春光中出行的游子,而天涯,便是他的所往——没有人认出,这个人就是昨夜抱着死去女子在驿站里痛哭的人。昨夜那一场痛哭,仿佛已经达到了他这一生里感情的极限,只是一夜过去,他的神色便已然平静——。
旋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!。
“南宫老阁主松了一口气,拿起茶盏:“如此,我也可以早点去腰师谷看病了。”!
他忽然笑了起来:今夕何夕?!
“我自然知道,”雅弥摇了摇头,“我原本就来自那里。”
““哈哈哈,”霍展白一怔之后,复又大笑起来,策马扬鞭远远奔了出去,朗声回答,“这样,也好!”!
“看得见影子了吗?”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,问。。
“她从枕畔药囊里摸出了一把碧灵丹,看也不看地全数倒入口中。。
“不!”霍展白一惊,下意识地脱口。。
绿儿终于回过神来,暴怒:“居然敢算计小姐?这个恩将仇报的家伙!”!
雪鹞嘀嘀咕咕地飞落在桌上,和他喝着同一个杯子里的酒。这只鸟儿似乎喝得比他还凶,很快就开始站不稳,扑扇着翅膀一头栽倒在桌面上。。
“而且,他也是一个能孚众的人。无论多凶狠的病人,一到了他手上便也安分听话起来。。
然后,那一杯酒被浇在了地面上,随即渗入了泥土泯灭无痕。醉眼朦胧地瞳看着那人且歌且笑,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是在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――。
““雪儿,怎么了?”那个旅客略微吃惊,低声问,“你飞哪儿去啦?”!
话音未落,一击重重落到他后脑上将他打晕。。
妙风对着她微一点头,便不再多耽搁,重新掠出车外,长鞭一震,催动马车继续向西方奔驰而去——已然出来二十天,不知大光明宫里的教王身体如何?。
“——再过三日,便可以抵达昆仑了吧?。
不等妙风回答,她娇笑着从白玉桥上飘然离去,足下白雪居然完好如初。……
“谷主错了,”妙风微笑着摇头,“若对决,我未必是瞳的对手。”
“那你又为什么做瞳的狗。”妙风根本无动于衷,“彼此都无须明白。”
“圣火令?!”薛紫夜一眼看到,失声惊呼。。
“……”妙水沉默着,转身。。
“那种遥远而激烈的感觉瞬间逼来,令他透不过气。。
““住手!”薛紫夜脱口大呼,撩开帘子,“快住手!”。
妙水笑了笑,便过去了。!
““是的,薛谷主在一个月前去世。”看到这种情状,南宫老阁主多少心里明白了一些,发出一声叹息,“不知道为什么,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敢孤身行刺教王!小霍,你不知道吗?大约就在你们赶到昆仑的前一两天,她动手刺杀了教王。”……”
“他掠过去,只看到对方从雪下拖出了一柄断剑——那是一柄普通的青钢剑,已然居中折断,旁边的雪下伏着八骏之一飞翩的尸体。。
他后悔手上曾沾了那么多的血,后悔伤害到眼前这个人吗?。
所以,无论如何,目下不能拂逆这个女人的任何要求。!
然而大光明宫的妙风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仿佛,那并不是他的名字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