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他们杀上大光明宫时没有看到教王——他还以为是瞳的叛乱让教王重伤不能出战的原故,原来,却是她刺杀了教王!就在他赶到昆仑的前一天,她抢先动了手!
“咔!”白色的风在大殿里一掠即回,手刀狠狠斩落在瞳的后背上。
“别理他!”周行之还是一样的暴烈脾气,脱口怒斥,“我们武功已废,救回去也是——”。
瞳的眼神微微一动,沉默。沉默中,一道白光闪电般地击来,将她打倒在地。。
“——卫五,是的,我答应过要当好这个阁主。!”
“小心,沐春风心法!”霍展白看到了妙风剑上隐隐的红光,失声提醒。。
“什么?”霍展白一惊抬头,“瞳成了教王?你怎么知道?”!
“就这样。”内息转眼便转过了一个周天,妙风长长松了口气。
剑光如同匹练一样刺出,雪地上一个人影掠来,半空中只听“叮当”的一声金铁交击,两个人乍合又分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只是点头,“我没有怪她。”。
霍展白怔住,心里乍喜乍悲。。
““明介,”她攀着帘子,从缝隙里望着外面的秋色,忽然道,“把龙血珠还我,可以吗?”!
。
旋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。
“她从瓶中慎重地倒出一粒朱红色的药丸,馥郁的香气登时充盈了整个室内。!
“哟,早啊!”霍展白很高兴自己能在这样的气氛下离开。所以在薛紫夜走出药房,将一个锦囊交给他的时候,嘴角不自禁地露出笑意来。!
“那……廖前辈可有把握?”他讷讷问。
““我知道。”他只是点头,“我没有怪她。”!
“怎么?那么快就出来了?”妙水有些诧异地回头,笑了起来,“我以为你们故人重逢,会多说一会儿呢。”。
“妙风微笑着放下手,身周的雪花便继续落下,他躬身致意:“谷主医术绝伦,但与内功相比,针药亦有不能及之处——不知在下是否有幸为谷主驱寒?”。
来不及多想,他就脱口答应了。。
“你难道不想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吗——为了逃出来,你答应做我的奴隶;为了证明你的忠诚,你听从我吩咐,拿起剑加入了杀手们的行列……呵呵,第一次杀人时你很害怕,不停地哭。真是个懦弱的孩子啊……谁会想到你会有今天的胆子呢?”!
两人又是默然并骑良久,卫风行低眉:“七弟,你要振作。”。
“然而,那么多年来,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。
耳畔忽然有金铁交击的轻响——他微微一惊,侧头看向一间空荡荡的房子。他认出来了:那里,正是他童年时的梦魇之地!十几年后,白桦皮铺成的屋顶被雪压塌了,风肆无忌惮地穿入,两条从墙壁上垂落的铁镣相互交击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。
“明介,明介,你真的全都忘了吗?!
八年来,每次只有霍七公子来谷里养病的时候,谷主才会那么欢喜。谷里的所有侍女都期待着她能够忘记那个冰下沉睡的少年,开始新的生活。。
他身形一转,便在风雪中拔地而起。妙火也是呵呵一笑,手指一搓,一声脆响中巨大的昆仑血蛇箭一样飞出,他翻身掠上蛇背,远去。。
“八年来,每次只有霍七公子来谷里养病的时候,谷主才会那么欢喜。谷里的所有侍女都期待着她能够忘记那个冰下沉睡的少年,开始新的生活。。
如同他一直无声地存在,他也如同一片雪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……
“啊?”妙风骤然一惊,“教中出了什么事?”
如同他一直无声地存在,他也如同一片雪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
那是……那是教王的声音!。
一蓬雪蓦地炸开,雪下果然有人!那人一动,竟赤手接住了自己那一剑!。
“侍女们吃惊地看着大氅里裹着的那具尸体,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——这、这不是湖下冰封的那个少年吗?多少年了,如今,谷主居然将他从冰下挖了出来?。
“是的,不会再来了……不会再来了。一切都该结束了。。
“妙风……”教王喘息着,眼神灰暗,喃喃道,“你,怎么还不回来!”!
““嚓!”那一剑刺向眉心,霍展白闪避不及,只能抬手硬生生去接。……”
“第二日夜里,连夜快马加鞭的两人已然抵达清波门。。
那血,遇到了雪,竟然化成了碧色。。
老人的声音非常奇怪,听似祥和宁静,但气息里却带了三分急促。医家望闻问切功夫极深,薛紫夜一听便明白这个玉座上的王者此刻已然是怎样的虚弱——然而即便如此,这个人身上却依旧带着极大的压迫力,只是一眼看过来,便让她在一瞬间站住了脚步!!
“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