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雅弥……是你?”她的神志稍微回复,吐出轻微的叹息——原来,是这个人一直不放弃地想挽回她的生命吗?他与她相识不久,却陪伴到了她生命的最后一刻。
那是楼兰的《折柳》,流传于西域甚广。那样熟悉的曲子……埋藏在记忆里快二十年了吧?
门外是灰冷的天空,依稀有着小雪飘落,沾在他衣襟上。。
“霍七,”妙空微笑起来,“八年来,你也辛苦了。”。
“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!”
“刷!”一直以言语相激,一旦得了空当,飞翩的剑立刻如同电光一般疾刺妙风后心。。
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!
那一瞬间,为了这个极其机密的任务舍命合作的两人,心里是真的想置对方于死地的吧?
何况……他身边,多半还会带着那个药师谷不会武功的女人。
“什么?!”妙风脱口,同时变色的还有薛紫夜。。
冲下西天门的时候,他看到门口静静地伫立着一个熟悉的人影。。
“山阴的积雪里,妙水放下了手中的短笛,然后拍了拍新垒坟头的积雪,叹息一声转过了身——她养大的最后一头獒犬,也终于是死了……!
霍展白心里一惊,再也忍不住,一揭帘子,大喝:“住手!”。
旋那个男子笑了,眼睛在黑暗里如狼一样的雪亮。。
“妙风一直微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凝重的神色,手指缓缓收紧。!
她在风雪中努力呼吸,脸色已然又开始逐渐苍白,身形摇摇欲坠。妙风用眼角余光扫着周围,心下忧虑,知道再不为她续气便无法支持。然而此刻大敌环伺,八骏中尚有五人未曾现身,怎能稍有大意?!
她看定了那个来访的白衣剑客,忽地一笑:“可是,她最终拿它来救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。”
“妙风的血溅在了她的衣襟上,楼兰女人全身发出了难以控制的战栗,望着那个用血肉之躯挡住教王必杀一击的同僚,眼里有再也无法掩饰的震撼——不错,那是雅弥!那真的是雅弥,她唯一的弟弟!也只有唯一的亲人,才会在生死关头毫不犹豫地做出如此举动,不惜以自己的性命来交换她的性命。!
他忽然呼号出声,将头深深埋入了手掌心,猛烈地摇晃着。。
““瞳公子和教王动手?”周围发出了低低的惊呼,然而声音里的感情却是各不相同。。
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,然而,谁都回不去了。。
捏着那条半死的小蛇,他怔怔想了半晌,忽然觉得心惊,霍然站起。!
“妙风已去往药师谷。”。
““我只要你们一起坐下来喝一杯。”雅弥静静的笑,眼睛却看向了霍展白身后。。
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。
“他清晰地记得最后在药王谷的那一段日子里,一共有七个夜晚都是下着雪。他永远无法忘记在雪夜的山谷醒来那一刹的情景:天地希声,雪梅飘落,炉火映照着怀里沉睡女子的侧脸,宁静而温暖――他想要的生活不过如此。!
不过,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。
他的语声骤然起了波澜,有无法克制的苦痛涌现。。
““……”薛紫夜随后奔到,眼看妙风倒地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。
妙水却一直只是在一旁看着,浑若无事。……
一睁开眼,所有的幻象都消失了。
“霍公子……”霜红忽地递来一物,却是一方手巾,“你的东西。”
她怔了怔,终于手一松,打开了门,喃喃道:“哦,八年了……终于是来了吗?”。
南宫老阁主站在一旁,惊愕地看着。。
“然而碎裂的断桥再也经不起受力,在她最后借力的一踏后,桥面再度“咔啦啦”坍塌下去一丈!。
“妙风闪电般看了妙水一眼——教王,居然将身负重伤的秘密都告诉妙水了?!。
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!
“妙空的身影,也在门口一掠而过。……”
“这种欲雪的天气,卫廖夫妻两人本该在古木兰院里燃起红泥小火炉,就着绿蚁新酒当窗小酌,猜拳行令的,可惜却生生被这个不识趣的人给打断了。。
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馥郁的香气,妖媚神秘,即便是作为医者的她,都分辨不出那是由什么植物提炼而成——神秘如这个女人的本身。。
仿佛被人抽了一鞭子,狂怒的人忽然间安静下来,似是听不懂她的话,怔怔望向她。!
他反而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她:“我为什么要笑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