鼎剑阁成立之初,便设有四大名剑,作为护法之职。后增为八名,均为中原武林各门各派里的精英。而这个夏浅羽是华山派剑宗掌门人的独子,比霍展白年长一岁,在八剑里排行第四。虽然出身名门,生性却放荡不羁,平日喜欢流连风月场所,至今未娶。
然而,他却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,就挣脱了命运给他套上的枷锁。
“哈……原来是因为这个!”妙水霍然明白过来原因所在,忍不住失声大笑,“愚蠢!教王是什么样的人?你以为真的会因为你救了他,就放了瞳?”。
伏在地上剧烈地喘息,声音却坚定无比,“何况他已然为此痛苦。”。
“妙水?那个女人,最终还是背叛了他们吗?!”
“快走吧!”薛紫夜打破了他的沉思,“我要见你们教王!”。
窗外大雪无声。!
“唉,”薛紫夜一个箭步上前,俯身将他扶住,叹息,“和明介一样,都是不要命的。”
霍展白铮铮望着这个同僚和情敌:这些年,他千百次地揣测当初秋水为何忽然下嫁汝南徐家,以为她遭到胁迫,或者是变了心——却独独未想到那个理由竟然只是如此的简单。
“但既然薛谷主为他求情,不妨暂时饶他一命。”教王轻描淡写地承诺。。
瞳一惊抬头——沐春风心法被破了?。
““这个自然。”教王慈爱地微笑,“本座说话算话。”!
她俯身温柔地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告别的吻,便头也不回地离开。。
旋“好!”他伸出手来和瞳相击,“五年内,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!”。
““呵……”黑暗里,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,“终于,都来了吗?”!
多么可笑的事情――新任的鼎剑阁阁主居然和魔宫的新任教王在药王谷把盏密谈,倾心吐胆如生死之交!!
然而一低头,便脱口惊呼了一声。
“霜红在一旁只听得心惊。她跟随谷主多年,亲受指点,自以为得了真传,却未想过谷中一个扫地的婆婆医术之高明,都还在自己之上!!
薛紫夜只是扶住了他的肩膀,紧紧固定着他的头,探身过来用舌尖舔舐着被毒瞎的双眼。。
“黑暗的牢狱外,是昆仑山阴处千年不化的皑皑白雪。。
妙风下意识地抬头,然而灰白色的天冷凝如铁,只有无数的雪花纷纷扬扬迎头而落,荒凉如死。。
“那么,”她纳闷地看着他,“你为什么不笑了?”!
真是愚蠢啊……这些家伙,怎么可以信任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呢?。
““先别动,”薛紫夜身子往前一倾,离开了背心那只手,俯身将带来的药囊拉了出来,“我给你找药。”。
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。
““不好意思。”他尴尬地一笑,收剑入鞘,“我太紧张了。”!
那个坐在黑暗深处的的青年男子满身伤痕,四肢和咽喉都有铁镣磨过的血痕,似是受了不可想象的折磨,苍白而消瘦,然而却抬起了眼睛扬眉一笑。那一笑之下,整个人仿佛焕发出了夺目的光——那种由内而外的光不仅仅通过双瞳发出,甚至连没有盯着他看的人,都感觉室内光芒为之一亮!。
风更急,雪更大。。
““小姐,早就备好了!”绿儿笑吟吟地牵着一匹马从花丛中转出来。。
“嘿。”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从唇间发出了一声冷笑,忽然间一振,竟将整条左手断了下来!……
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人抱着一具尸体在雪原里狂奔的模样——
霍展白手指一紧,白瓷酒杯发出了碎裂的细微声音,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,终于低声开口:“她……走得很安宁?”
醒来的时候,荒原上已然冷月高悬,狼嚎阵阵。。
如同他一直无声地存在,他也如同一片雪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。
““霍展白,我希望你能幸福。”。
“简略了解了事情的前后,妙风松开了握紧的手,无声吐出了一口气——教王毕竟是教王!在这样的情况下,居然还一连挫败了两场叛乱!。
“该动手了。”妙火已然等在黑暗里,却不敢看黑暗深处那一双灵光蓄满的眼睛,低头望着瞳的足尖,“明日一早,教王将前往山顶乐园。只有明力随行,妙空和妙水均不在,妙风也还没有回来。”!
““我有儿子?”他看着手里的剑,喃喃——他受命前来昆仑卧底时,那个孩子还在母亲的腹中。直到夭折,他竟是没能看上一眼!……”
““呵……”黑暗里,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,“终于,都来了吗?”。
“辛苦了,”霍展白看着连夜赶路的女子,无不抱歉,“廖……”。
薛紫夜一惊,撩起了轿帘,同样刹那间也被耀住了眼睛——冰雪上,忽然盛放出了一片金光!!
他对谁都温和有礼,应对得体,然而却隐隐保持着一种无法靠近的距离。有人追问他的往昔,他只是笑笑,说:“自己曾是一名疾入膏肓的病人,却被前任谷主薛紫夜救回了性命,于是便投入了药王谷门下,希望能够报此大恩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