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好像做了一个梦,醒来时候,所有人都死了……雪怀、族长、鹄……全都死了……”那个声音在她头顶发出低沉的叹息,仿佛呼啸而过的风,“只有你还在……只有你还在。小夜姐姐,我就像做了一场梦。”
醉了的她出手比平时更重,痛得他叫了一声。
薛紫夜低呼了一声,箭头从他肩膀后透出来,血已然变成绿色。。
“薛谷主,你醒了?”乐曲随即中止,车外的人探头进来。。
“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,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!”
他的声音疲惫而嘶哑:“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。”。
“什么?”妙风一震,霍然抬头。只是一瞬,恳求的眼神便变转为狂烈的杀意,咬牙,一字一句吐出:“你,你说什么?你竟敢见死不救?!”!
“妙风……”教王喘息着,眼神灰暗,喃喃道,“你,怎么还不回来!”
妙风?那一场屠杀……妙风也有份吗?
“是的,薛谷主在一个月前去世。”看到这种情状,南宫老阁主多少心里明白了一些,发出一声叹息,“不知道为什么,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敢孤身行刺教王!小霍,你不知道吗?大约就在你们赶到昆仑的前一两天,她动手刺杀了教王。”。
“薛谷主,你的宿命线不错,虽然中途断裂,但旁有细支接上,可见曾死里逃生。”这个来自波斯的女人仿佛忽然成了一个女巫,微笑着,“智慧线也非常好,敏锐而坚强,凡事有主见。但是,即便是聪明绝伦,却难以成为贤妻良母呢。”。
““谷主好气概,”教王微笑起来,“也不先诊断一下本座的病情?”!
“一个男丁人头换一百两银子,妇孺老幼每人五十两,你忘记了吗?”。
旋“怎么?那么快就出来了?”妙水有些诧异地回头,笑了起来,“我以为你们故人重逢,会多说一会儿呢。”。
““他在替她续气疗伤!快动手!”终于看出了他们之间其实是在拖延时间,八骏里的追风发出低低一声冷笑,那五个影子忽然凭空消失了,风雪里只有漫天的杀气逼了过来!!
他默然颔首,眼神变了变:从未露面过——那么大概就是和妙水传来的消息一样,是因为修习失败导致了走火入魔!!
薛紫夜猝不及防,脱口惊呼,抬起头看到黑暗里那双狂暴的眼睛。
“那是一个年轻男子,满面风尘,仿佛是长途跋涉而来,全身沾满了雪花,隐约可以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人,那个人深陷在厚厚的狐裘里,看不清面目,只有一只苍白的手无力垂落在外面。!
她这样的细心筹划,竟似在打点周全身后一切!。
“遥远的漠河雪谷。。
薛紫夜并不答应,只是吩咐绿儿离去。。
“圣火令?!”薛紫夜一眼看到,失声惊呼。!
他忽然笑了起来:今夕何夕?。
“廖青染嘴角一扬,忽地侧过头在他额角亲了一下,露出小儿女情状:“知道了。乖乖在家,等我从临安带你喜欢的梅花糕来。”。
“就在摩迦村寨的墓地。”雅弥静静道,“那个人的身边。”。
“身侧獒犬的尸体狼藉一地,只余下一条还趴在远处做出警惕的姿势。教王蹙起两道花白长眉,用金杖拨动着昏迷中的人,喃喃着:“瞳,你杀了我那么多宝贝獒犬,还送掉了明力的命……那么,在毒发之前,你就暂时来充任我的狗吧!”!
于是,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,你一觞,我一盏,没有语言,没有计较,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,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,一分分地饮尽。。
“谷主已去往昆仑大光明宫。”。
“那一夜的大屠杀历历浮现眼前——。
“滚!”终于,他无法忍受那双眼睛的注视,“我不是明介!”……
薛紫夜一怔:“命你前来?”
原来,十二年后命运曾给了他一次寻回她的机会,将他带回到那个温暖的雪谷,重新指给了他归家的路。原本只要他选择“相信”,就能得回遗落已久的幸福。然而,那时候的自己却已然僵冷麻木,再也不会相信别人,被夺权嗜血的欲望诱惑,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推开了那只手,孤身踏上了这一条不归路。
这不是薛紫夜拿去炼药的东西吗?怎么全部好端端的还在?。
“哦……”薛紫夜喃喃,望着天空,“那么说来,那个教王,还是做过些好事的?”。
“教王在一瞬间发出了厉呼,踉跄后退,猛然喷出一口血,跌入玉座。。
“在雪鹞千里返回临安时,手巾的主人却已然渐渐靠近了冰雪皑皑的昆仑。。
霍展白来不及多想,一把抓起墨魂剑,瞬地推开窗追了出去。!
“那一条路,他八年来曾经走过无数遍。于今重走一遍,每一步都是万剑穿心。……”
“是谁,能令枯木再逢春?。
黑暗中潜行而来的女子蓦然一震,手指停顿:“明介?”。
如果没有迷路,如今应该已经到了乌里雅苏台。!
霍展白沉吟片刻,目光和其余几位同僚微一接触,也便有了答案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