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圣火令?!”薛紫夜一眼看到,失声惊呼。
他忽然一个踉跄,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
“这个东西,应该是你们教中至宝吧?”她扶着他坐倒在地,将一物放入他怀里,轻轻说着,神态从容,完全不似一个身中绝毒的人,“你拿好了。有了这个,日后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了,再也不用受制于人……”。
他从楼兰末代国王的儿子雅弥,变成了大光明宫教王座下五明子中的“妙风”,教王的护身符——没有了亲人,没有了朋友,甚至没有了祖国,从此只为一个人而活。。
““瞳,真可惜,本来我也想帮你的……怎么着你也比那老头子年轻英俊多了。”妙水掩口笑起来,声音娇脆,抬手抚摩着他的头顶,“可是,谁要你和妙火在发起最后行动的时候,居然没通知我呢?你们把我排除在外了呢。”!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只是点头,“我没有怪她。”。
“你……为何……”教王努力想说出话,却连声音都无法延续。!
那一道伤口位于头颅左侧,深可见骨,血染红了一头长发。
霍展白明显地觉得自己受冷落了——自从那一夜拼酒后,那个恶女人就很少来冬之馆看他,连风绿、霜红两位管事的大丫头都很少来了,只有一些粗使丫头每日来送一些饭菜。
然后仿佛那个动作耗尽了所有的体能,他的手指就停在了那里,凝望着她,激烈地喘息着,身体不停发抖。。
有一对少年男女携手踉跄着朝村外逃去,而被教王从黑房子里带出的那个妖瞳少年疯狂地追在他们后面,嘶声呼唤。。
““无妨。”试过后,他微微躬身回禀,“可以用。”!
“哧”,轻轻一声响,对方的手指无声无息地点中了他胸口的大穴,将他在一瞬间定住。另外一只手同时利落地探出,在他身体僵硬地那一刹那夺去了他手里的长剑,反手一弹,牢牢钉在了横梁上。。
旋“风,看来……你真的离开修罗场太久了……”一行碧色的血从他嘴角沁出,最后一名杀手缓缓倒下,冷笑着,“你……忘记‘封喉’了吗?”。
““真的是你啊……”那个人喃喃自语,用力将她抱紧,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如雪一样融化,“这是做梦吗?怎么、怎么一转眼……就是十几年?”!
白发苍苍的老者挽着风姿绰约的美人,弯下腰看着地上苦痛挣扎的背叛者,叹息着:“多么可惜啊,瞳。我把你当做自己的眼睛,你却背叛了我——真是奇怪,你为什么敢这样做呢?”!
烈烈燃烧的房子。
“而不同的是,这一次,已然是接近于恳求。!
“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”。
“那是鹄,他七年来的看守人。。
“雅弥!”她踉跄着追到了门边,唤着他的名字,“雅弥!”。
“我自然知道,”雅弥摇了摇头,“我原本就来自那里。”!
“你说他一定会杀我——”薛紫夜喃喃,摸了摸绷带,“可他并没有……并没有啊。”。
“霍展白是被雪鹞给啄醒的。。
――这个人刚从血腥暴乱中夺取了大光明宫地至高权力,此刻不好好坐镇西域,却来这里做什么?难道是得知南宫老阁主病重,想前来打乱中原武林的局面?。
“剑尖霍然顿住,妙水扔开了妙风,闪电般转过头来,弯下腰拉起了薛紫夜恶狠狠地追问,面色几近疯狂:“什么?你刚才说什么?你叫他什么!”!
雅弥点了点头,微笑道:“这世上的事,谁能想得到呢?”。
“七星海棠!”薛紫夜苍白的脸色在黑暗中显得无比惨怛。。
“刚刚是立春,江南寒意依旧,然而比起塞外的严酷却已然好了不知多少。。
他抱着尸体转身,看到这个破败的村落,忽然间眼神深处有一道光亮了一下。……
霍展白皱了皱眉头,向四周看了一下:“瞳呢?”
他忽然呼号出声,将头深深埋入了手掌心,猛烈地摇晃着。
瞳终于站起,默然从残碑前转身,穿过了破败的村寨走向大道。。
她在风雪中努力呼吸,脸色已然又开始逐渐苍白,身形摇摇欲坠。妙风用眼角余光扫着周围,心下忧虑,知道再不为她续气便无法支持。然而此刻大敌环伺,八骏中尚有五人未曾现身,怎能稍有大意?。
““当时参与屠杀的,还有妙风使。”妙水冷笑,看着薛紫夜脸色苍白下去,“一夜之间,杀尽了全村上下一百三十七人——这是教王亲口对我说的。呵呵。”。
“黑暗的最深处,黑衣的男子默默静坐,闭目不语。。
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,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!
“雪怀死在瞬间,犹自能面带微笑;而明介,则是在十几年里慢慢死去的。……”
“霍展白沉默,许久许久,开口:“我会一辈子照顾她。”。
“哦……”薛紫夜喃喃,望着天空,“那么说来,那个教王,还是做过些好事的?”。
“哦……”霍展白松了口气,退了一步将剑撤去,却不敢松懈。!
如同他一直无声地存在,他也如同一片雪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