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……原来如此。”瞳顿了顿，忽然间身形就消失了。
——今日是中原人的清明节。檀香下的雪上，已有残留的纸灰和供品，显然是今日一早已经有人来这里祭拜过。
“他、他拿着十面回天令！”绿儿比画着双手，眼里也满是震惊，“十面！”。
妙风微微一怔：那个玉佩上兰草和祥云纹样的花纹，似乎有些眼熟。。
“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修罗场的杀手之王。瞳是极其危险的人，昔年教王要他不离左右地护卫，其实主要就是为了防范这个人。！”
“雅弥。”薛紫夜不知所以，茫然道，“他的本名——你不知道吗？”。
这样相处的每一刻都是极其珍贵的——！
“瞳？”霍展白惊讶地望着这个忽然现身药王谷地新任教王，手不离剑。
“什么！”薛紫夜霍然站起，失惊。
妙水迟疑片刻，手一扬，一串金色的钥匙落入薛紫夜掌心，“拿去。”。
妙风看了她一眼，轻轻放下轿帘，同时轻轻放下了一句话：。
“薛紫夜诧异地转头看他。！
“咕噜。”架子上的雪鹞被惊醒了，黑豆一样的眼睛一转，嘲笑似的叫了一声。。
旋荒原上，血如同烟花一样盛开。。
““他当日放七剑下山，应该是考虑到徐重华深知魔宫底细，已然留不得，与其和这种人结盟，还不如另选一个可靠些的――而此刻他提出休战，或许也只是因为需要时间来重振大光明宫。”霍展白支撑着自己的额头，喃喃道，“你看着吧，等他控制了回鹘那边的形势，再度培养起一批精英杀手，就会卷土重来和中原武林开战了。”！
那一剑从左手手腕上掠过，切出长长的伤口。！
她忽然疯了一样地扑过来，拔开了散落在病人脸上的长发，仔细地辨认着。
““……”薛紫夜万万没料到他这样回答，倒是愣住了，半晌嗤然冷笑，“原来，你真是个疯子！”！
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，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：“不说这些。喝酒！”。
“他们早已不再是昔年的亲密无间的姐弟。时间残酷地将他们分隔在咫尺的天涯，将他们同步地塑造成不同的人：二十多年后，他成了教王的护身符，没有感情也没有思想；而她却已然成了教王的情人，为了复仇和夺权不择手段——。
“好！”徐重华大笑起来，“联手灭掉七剑，从此中原西域，便是你我之天下！”。
“反悔？”霍展白苦笑，“你也是修罗场里出来的，觉的瞳那样的人可以相信吗？”！
群獒争食，有刺骨的咀嚼声。。
“那个熟悉而遥远的名字，似乎是雪亮的闪电，将黑暗僵冷的往事割裂。。
“没，呵呵，运气好，正好是妙水当值，”妙火一声呼啸，大蛇霍地张开了嘴，那些小蛇居然就源源不断地往着母蛇嘴里涌去，“她就按原先定好的计划回答，说你去了长白山天池，去行刺那个隐居多年的老妖。”。
“妙风一惊——这个女子，是要拿这面圣火令去换教王什么样的许诺？！
曾经有一次，关东大盗孟鹄被诊断出绝症，绝望之下狂性大发，在谷里疯狂追杀人，一时无人能阻止。蓝发的年轻弟子在冬之馆拦下了他，脸上笑容未敛，只一抬手，便将其直接毙于掌下！。
“七星海棠！”薛紫夜苍白的脸色在黑暗中显得无比惨怛。。
“等风再度流动的时候，院子里那一树梅花已然悄然而落。。
“但既然薛谷主为他求情，不妨暂时饶他一命。”教王轻描淡写地承诺。……
妙风一惊，闪电般回过头去，然后同样失声惊呼。
“雪怀，是带你逃走的时候死了吗？”他俯下身，看着冰下封冻着的少年——那个少年还保持着十五六岁时的模样，眉目和他依稀相似，瞳喃喃着，“那一夜，那些人杀了进来。我只看到你们两个牵着手逃了出去，在冰河上跑……我叫着你们，你们却忽然掉下去了……”
“薛谷主，”蓝衫女子等待了片刻，终于盈盈开口，“想看手相吗？”。
“跟我走！”妙水的脸色有些苍白，显然方才带走妙风已然极大地消耗了她的体力，却一把拉起薛紫夜就往前奔出。脚下的桥面忽然碎裂，大块的石头掉落在万仞的冰川下。。
““十二年前的那一夜，我忘了顾上你……”仿佛那些话已经压在心底多年，薛紫夜长长出了一口气，将滚烫的额头放入掌心，“对不起……那个时候我和雪怀拼命逃，却忘了你还被关在那里……我、我对不起你。”。
““嗯。”薛紫夜应了一声，有些担心，“你自己撑得住吗？”。
那个人……最终，还是那个人吗？！
“握着沥血剑的手缓缓松开，他眼里转过诸般色泽，最终只是无声无息地将剑收起——被看穿了吗？还是只是一个试探？教王实在深不可测。……”
““青染对我说，她的癫狂症只是一时受刺激，如今应该早已痊愈。”卫风行显然已经对一切了然，和他并肩疾驰，低声道，“她一直装作痴呆，大约只是想留住你——你不要怪她。”。
“夏之日，冬之夜，百岁之后，归于其居。。
“一次？”霍展白有些诧异。！
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：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