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,我是来请你原谅的,”黑衣的教王用手一寸寸地拂去碑上积雪,喃喃低语,“一个月之后,‘血河’计划启动,我便要与中原鼎剑阁全面开战!”
“放我出去!”他用力地拍着墙壁,想起今日就是族长说的最后期限,心魂欲裂,不顾一切地大声呼喊,“只要你放我出去!”
“妙风既然不能回昆仑复命,也只能自刎于此了!”。
“不要去!”瞳失声厉呼——这一去,便是生离死别了!。
““这个,恕难从命。”薛紫夜冷冷的声音自轿帘后传出。!”
“嗯?”薛紫夜拈着针,冷哼着斜看了他一眼。。
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!
“了不起啊,这个女人,拼上了一条命,居然真的让她成功了。”
他无力地低下了头,用冰冷的手支撑着火热的额头,感觉到胸口几乎窒息的痛楚。
没有人知道,这个妙手仁心温文尔雅的年轻医者,曾是个毫无感情的杀人者。更没人知道,他是如何活过来的――那“活”过来的过程,甚至比“死”更痛苦。。
霍展白仿佛中了邪,脸色转瞬苍白到可怕。直直地看着他,眼睛里的神色却亮得如同妖鬼: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?你说什么?!薛、薛谷主……紫夜她……她怎么了?!”。
“如同他一直无声地存在,他也如同一片雪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!
她笑了笑,望着那个发出邀请的人:“不等穿过那片雪原,我就会因为寒冷死去。”。
旋一直沉默的妙风忽然一震,瞬地抬起了头,不敢相信地望向薛紫夜——什么?她、她知道?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凶手?!。
““夏之日,冬之夜,百岁之后,归于其居。!
大殿里是触目惊心的红色,到处绘着火焰的纹章,仿佛火的海洋。无数风幔飘转,幔角的玉铃铮然作响——而在这个火之殿堂的最高处,高冠的老人斜斜靠着玉座,仿佛有些百无聊赖,伸出金杖去逗弄着系在座下的獒犬。!
踌躇了一番,他终于下了决心:也罢,既然那个死女人如此慎重叮嘱,定然有原因,如若不去送这封信,说不定会出什么大岔子。
““雪儿,怎么了?”那个旅客略微吃惊,低声问,“你飞哪儿去啦?”!
“廖谷主可否多留几日?”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喃喃。。
““晚安。”她放下了手,轻声道。。
猝然受袭之时乾坤大挪移便在瞬间发动,全身的穴道在一瞬间及时移位,所有刺入的金针便偏开了半分。然而体内真气一瞬间重新紊乱,痛苦之剧比之前更甚。。
教王眼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,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医者,点了点头:“真乃神医!”!
在所有人都呼拉拉走后,霍展白才回过神来,从地上爬了起来,摸了摸打破的额头——这算是医者对病人的态度吗?这样气势汹汹的恶女人,完全和昨夜那个猫一样安静乖巧的女子两样啊。自己……是不是做梦了?。
““他们伏击的又是谁?”霍展白喃喃,百思不得其解。。
“无妨。”试过后,他微微躬身回禀,“可以用。”。
“他颓然放下了剑,茫然看着雪地上狼藉的尸体。这些人,其实都是他的同类。!
那些石头在谷口的风里,以肉眼难以辨认的速度滚动,地形不知不觉地在变化,错综复杂——传说中,药师谷的开山祖师原本是中原一位绝世高手,平生杀戮无数,暮年幡然悔悟,立志赎回早年所造的罪孽,于是单身远赴极北寒荒之地,在此谷中结庐而居,悬壶济世。。
“明介,明介,我也想让你好好地活着……”她的泪水扑簌簌地落在他脸上,哽咽着,“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——我不能让你被这样生生毁掉。”。
“——那件压在他心上多年的重担,也总算是卸下了。沫儿那个孩子,以后可以和平常孩子一样地奔跑玩耍了吧?而秋水,也不会总是郁郁寡欢了。已经很久很久,没有看过这个昔日活泼明艳的小师妹露出笑颜了啊……。
龙血珠?瞳的手下意识地一紧,握住剑柄。……
“……”霍展白踉跄倒退,颓然坐倒,全身冰冷。
柳非非的贴身丫鬟胭脂奴端了早点进来,重重把早餐盘子到桌上,似乎心里有气:“喏,吃了就给我走吧——真是不知道小姐看上你什么?说来就来,说走就走,没钱没势,无情无义,小姐却偏偏最是把你放在心上!真是鬼迷心窍。”
——居然真的给他找齐了!。
瞳哼了一声:“会让他慢慢还的。”。
“永不相逢!。
““哦。”瞳轻轻吐了一口气,“那就好。”。
“你怎么可以这样!”她厉声尖叫起来,“他不过是个普通车夫!你这个疯子!”!
“瞳……她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,想起了他那双诡异的眼睛。……”
“半个时辰后,她脸色渐渐苍白,身侧的人担忧地看过来:“薛谷主,能支持吗?”。
“是的,薛谷主在一个月前去世。”看到这种情状,南宫老阁主多少心里明白了一些,发出一声叹息,“不知道为什么,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敢孤身行刺教王!小霍,你不知道吗?大约就在你们赶到昆仑的前一两天,她动手刺杀了教王。”。
素衣女子微微一怔,一支紫玉簪便连着信递到了她面前。!
刚刚的梦里,她梦见了自己在不停地奔逃,背后有无数滴血的利刃逼过来……然而,那个牵着她的手的人,却不是雪怀。是谁?她刚刚侧过头看清楚那个人的脸,脚下的冰层却“咔嚓”一声碎裂了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