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同一时间,瞳也捂着双眼跌倒在冰上!
显然刚才一番激战也让他体力透支,妙风气息甫平,眼神却冰冷:“我收回方才的话:你们七人联手,的确可以拦下我——但,至少要留下一半人的性命。”
“马上来!”绿儿在外间应了一句。。
不惜一切,我也一定要追索出当年的真相,替摩迦全族的人复仇!。
“说到这里,仿佛才发现自己说得太多,妙风停住了口,歉意地看着薛紫夜:“多谢好意。”!”
霍展白望着空无一物的水面,忽然间心里一片平静,那些煎熬着他的痛苦火焰都熄灭了,他不再嫉狠那个最后一刻守护在她身边的人,也不再为自己的生生错过而痛苦――因为到了最后,她只属于那一片冰冷的大地。。
大片的雪花穿过冷杉林,无声无息地降落,转瞬就积起了一尺多深。那些纯洁无瑕的白色将地上的血迹一分一分掩盖,也将那横七竖八散落在林中的十三具尸体埋葬。!
薛紫夜望了她一眼,不知道这个女子想说什么,目光落到妙水怀里的剑上,猛地一震:这,分明是瞳以前的佩剑沥血!
一口血从瞳嘴里喷了出来,夹杂着一颗黑色的药丸。封喉?
她说不出话来,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,手下意识地紧紧抓着,仿佛一松开眼前的人就会消失。。
妙水一惊,堪堪回头,金杖便夹着雷霆之势敲向了她的天灵盖!。
“顿了顿,仿佛还是忍不住,她补了一句:“阁下也应注意自身——发色泛蓝,只怕身中冰蚕寒毒已深。”!
雅弥点了点头,微笑道:“这世上的事,谁能想得到呢?”。
旋“嗯……”薛紫夜却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,“搜一搜,身上有回天令吗?”。
“除此之外,他也是一个勤于事务的阁主。每日都要处理大批的案卷,调停各个门派的纷争,遴选英才去除败类――鼎剑阁顶楼的灯火,经常深宵不熄。!
“呵呵呵……”教王大笑起来,抓起长发,一扬手将金盘上的头颅扔给了那一群獒犬,“吃吧,吃吧!这可是回鹘王女儿的血肉呢,我可爱的小兽们!”!
他瑟缩着,凝视了这个英俊的男人很久,注意到对方手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宝石戒指。他忽然间隐约想起了这样的戒指在西域代表着什么,啜泣了片刻,他终于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只伸过来的手,将唇印在那枚宝石上。
“瞳却抽回了手,笑:“如有诚意,立约的时候应该看着对方的眼睛吧?”!
“啊?”正骂得起劲的他忽然愣了一下,“什么?”。
““呃……因为……因为……阁里的元老都不答应。说他为人不够磊落宽容,武学上的造诣也不够。所以……老阁主还是没传位给他。”。
原来,在极痛之后,同样也是极度的死寂。。
“走吧。”没有半句客套,他淡然转身,仿佛已知道这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。!
于是,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,你一觞,我一盏,没有语言,没有计较,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,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,一分分地饮尽。。
““……”妙风顿了一顿,却只是沉默。。
“你好好养伤,”擦去了嘴角渗出的一行血,薛紫夜松开了手,低语,“不要再担心教王。”。
““雅弥!雅弥!”她扑到地上,将他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,呼唤着他的乳名。!
“救命……救命!”远远地,在听到车轮碾过的声音,幼小的孩子脱口叫了起来。。
风大,雪大。那一方布巾迎风猎猎飞扬,仿佛宿命的灰色的手帕。。
“原来……那就是她?那就是她吗?!。
――是的,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,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,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,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,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,不离不弃,永远鲜明如新。……
那里,她曾经与他并肩血战,在寒冷的大雪里相互取暖。
瞬间碾过了皑皑白雪,消失在谷口漫天的风雪里。
她抬手拿掉了那一片碎片,擦去对方满脸的血污,凝视着。。
“看得见影子了吗?”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,问。。
“那个秘密蛰伏在他心里,八年来无数次蠢蠢欲动——但事关天下武林,即便是酒酣耳热之际,他也牢牢克制住了自己。。
“他缓缓跪倒在冰上,大口地喘息着,眼眸渐渐转为暗色。。
“什么?”妙风一震,霍然抬头。只是一瞬,恳求的眼神便变转为狂烈的杀意,咬牙,一字一句吐出:“你,你说什么?你竟敢见死不救?!”!
“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,然而走出来的,却是肩上挽着包袱的廖青染——昨日下午,夏府上的人便来接走了秋水音,她细致地交代完了用药和看护方法,便准备回到扬州家中。……”
“妙风平静地抬起了眼睛:“妙水,请放过她。我会感激你。”。
在说话的时候,他下意识地往前一步,挡在薛紫夜身前,手停在离剑柄不到一尺的地方——这个女人实在是敌我莫测,即便是在宫中遇见,也是丝毫大意不得。。
“刷!”声音未落,墨魂如同一道游龙飞出,深深刺入了横梁上方。!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