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,“看来这几年,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
的确很清俊,然而却孤独。眼睛紧紧闭着,双颊苍白如冰雕雪塑,紧闭的眼睛却又带着某种说不出的黑暗意味。让人乍一见便会一震,仿佛唤醒了心中某种深藏的恐惧。
“八弟,你——”卫风行大吃一惊,和所有人一起猝不及防地倒退出三步。。
他们之间,势如水火。。
“教王慈祥地坐在玉座上,对他说:“瞳,为了你好,我替你将痛苦的那一部分抹去了……你是一个被所有人遗弃的孩子,那些记忆对你来说毫无意义,不如忘记。”!”
窗外大雪无声。。
“说起来,还得谢谢你的薛谷主呢,”妙水娇笑起来,“托了她的福,沐春风心法被破了,最棘手的妙风已然不足为惧。妙空是个不管事的主儿,明力死了,妙火死了,你废了——剩下的事,真是轻松许多。”!
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,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
那里,一个白衣男子临窗而立,挺拔如临风玉树。
“那你要我们怎么办?”他喃喃苦笑,“自古正邪不两立。”。
妙水凝视着她,眼神渐渐又活了起来:“够大胆啊。你有把握?”。
““啊——”药师谷的女子们何曾见过如此惨厉场面,齐齐失声尖叫,掩住了眼睛。!
“这个……”她从袖中摸出了那颗龙血珠,却不知如何措辞,“其实,我一直想对你说:沫儿的那种病,我……”。
旋“瞳叛乱?”霍展白却是惊呼出来,随即恍然——难怪他拼死也要夺去龙血珠!原来是一早存了叛变之心,用来毒杀教王的!。
“门外是灰冷的天空,依稀有着小雪飘落,沾在他衣襟上。!
昆仑山顶的寒气侵入,站在门口只是片刻,她身体已然抵受不住。!
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,她却依然不肯释放自己内心的压力,只是莫名其妙地哭笑。最后抬起头看着他,认真地、反复地说着“对不起”。
“黑暗中有个声音如在冥冥中问他。明介,你从哪里来?!
“……”妙水呼吸为之一窒,喃喃着,“难怪遍搜不见。原来如此!”。
““知道。”黑夜里,那双妖诡的眼睛霍然焕发出光来,“各取所需,早点完事!”。
他曾经是一个锦衣玉食的王族公子,却遭遇到了国破家亡的剧变。他遇到了教王,成了一柄没有感情的杀人利剑。然后,他又遇到了那个将他唤醒的人,重新获得了自我。。
“薛谷主?”看到软轿在石阵对面落下,那人微笑着低头行礼,声音不大,却穿透了风雪清清楚楚传来,柔和悦耳,“昆仑山大光明宫妙风使,奉命来药师谷向薛姑娘求医。”!
顿了顿,他补充:“我是从修罗场里出来的——五百个人里,最后只有我和瞳留了下来。其余四百九十八个,都被杀了。”。
“她对着天空伸出手来,极力想去触摸那美丽绝伦的虚幻之光。。
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?”。
“想拿它来毒杀教王——不是吗?”!
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。
“是的,薛谷主在一个月前去世。”看到这种情状,南宫老阁主多少心里明白了一些,发出一声叹息,“不知道为什么,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敢孤身行刺教王!小霍,你不知道吗?大约就在你们赶到昆仑的前一两天,她动手刺杀了教王。”。
“霍展白和其余鼎剑阁同僚都是微微一惊。。
“年轻时拼得太狠,老来就有苦头吃了……没办法啊。”南宫老阁主摇头叹息,“如今魔宫气焰暂熄,拜月教也不再挑衅,我也算是挑了个好时候退出……可这鼎剑阁一日无主,我一日死了都不能安息啊。”……
怎么可以?怎么可以忘记呢?
然而,曾经一度,她也曾奢望拥有新的生活。
“其实,我早把自己输给她了……”霍展白怔怔想了许久,忽然望着夜雪长长叹了口气,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,“我很想念她啊。”。
那时候的你,还真是愚蠢啊……。
“雅弥迟疑了一下:“五位剑客的拇指筋络已断,就算易筋成功,至少也需三年才能完全恢复至伤前水准。”。
“遥远的北方,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,呼啸如鬼哭。。
霍展白在日光里醒转,只觉得头疼欲裂。耳畔有乐声细细传来优雅而神秘,带着说不出的哀伤。他撑起了身子,窗外的梅树下,那个蓝发的男子豁然停住了筚篥,转头微笑:“霍七公子醒了?”!
“侍女们讷讷,相顾做了个鬼脸。……”
““其实,我早把自己输给她了……”霍展白怔怔想了许久,忽然望着夜雪长长叹了口气,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,“我很想念她啊。”。
“啊——”教王全身一震,陡然爆发出痛极的叫声。。
难道,教王失踪不到一天,这个修罗场却已落入了瞳的控制?!
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