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一击重重落到他后脑上将他打晕。
谁来与他做伴?唯有孤独!
“唉,也真是太难为你了啊。”看着幼弟恐惧的模样,她最终只是叹了口气,忽然单膝跪下,吻了吻他的额头,温柔地低语,“还是我来帮你一把吧……雅弥,闭上眼睛。不要怕,很快就不痛了。”。
妙风面上虽然依旧有微笑,但眼里也露出了忧虑之色。。
““当年那些强盗,为了夺取村里保存的一颗龙血珠,而派人血洗了村寨。”瞳一直望着冰下那张脸,“烧了房子,杀光了人……我被他们掳走,辗转卖到了大光明宫,被封了记忆,送去修罗场当杀手。”!”
瞳有些怔住了,隐约间脑海里又有各种幻象泛起。。
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,然而,谁都回不去了。!
“哈。”薛紫夜忍不住笑了一下——这样的明介,还真像十二年前的少年呢。然而笑声未落,她毫不迟疑地抬手,一支银针闪电般激射而出,准确地扎入了肋下的穴道!
然而他却站着没动:“属下斗胆,请薛谷主拿出所有药材器具,过目点数。”
“告辞。”霍展白解开了同伴的穴,持剑告退。。
“瞳怎么了?”再也忍不住,薛紫夜抢身而出,追问。。
“风雪越来越大,几乎已齐到了马膝,马车陷在大雪里,到得天黑时分,八匹马都疲惫不堪。心知再强行催促,骏马多半便要力尽倒地。妙风不得已在一片背风的戈壁前勒住了马,暂时休息片刻。!
结束了吗?没有。。
旋他下意识地,侧头望了望里面。。
“霍展白应声抬头,看到了门楣上的白布和里面隐隐传出的哭声,脸色同时大变。!
然而,他忽然间全身一震。!
室内弥漫着醍醐香的味道,霍展白坐在窗下,双手满是血痕,脸上透出无法掩饰的疲惫。
“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,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:“不说这些。喝酒!”!
这个姓廖的女子,竟是药师谷前任谷主廖青染!。
““怎么?那么快就出来了?”妙水有些诧异地回头,笑了起来,“我以为你们故人重逢,会多说一会儿呢。”。
那是一个年轻男子,满面风尘,仿佛是长途跋涉而来,全身沾满了雪花,隐约可以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人,那个人深陷在厚厚的狐裘里,看不清面目,只有一只苍白的手无力垂落在外面。。
“都什么时候了!”薛紫夜微怒,不客气地叱喝。!
薛紫夜冷笑:还是凶相毕露了吗?魔教做事,原来也不过如此吧?。
“对于谷主多年来第一次出谷,绿儿和霜红都很紧张,争先恐后地表示要随行,却被薛紫夜毫不犹豫地拒绝——大光明宫是一个怎样的地方,她又怎能让这些丫头跟着自己去冒险?。
“医生,替她看看!”妙风看得她眼神变化,心知不祥,“求求你!”。
“他将永远记得她在毒发时候压抑着的战栗,记得她的手指是怎样用力地握紧他的肩膀,记得她在弥留之际仰望着冷灰色的大雪苍穹,用一种孩童一样的欣悦欢呼。当然,也记得她咽喉里那样决然刺入死穴的那枚金针——这些记忆宛如一把刀,每回忆一次就在心上割出一道雪淋淋的伤口,只要他活着一日,这种凌迟便永不会停止。!
“都什么时候了!”薛紫夜微怒,不客气地叱喝。。
“薛紫夜!”他脱口惊呼,看见了匍匐在案上的紫衣女子。。
“妙风?那一场屠杀……妙风也有份吗?。
“我要出去!我要出去!放我出去……”他在黑暗中大喊,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。……
“愚蠢的瞳……”当他在冰川上呼号时,一个熟悉的声音缓缓响起来了,慈爱而又怜惜,“你以为大光明宫的玉座,是如此轻易就能颠覆的……太天真了。”
不过,这也应该是最后一个了吧?
连他新婚不久的妻子,都不知道背负着恶名的丈夫还活在天下的某一处。。
在轰然巨响中,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,看住了她。。
““就这样。”内息转眼便转过了一个周天,妙风长长松了口气。。
“妙风策马在风雪中疾奔,凌厉的风雪吹得他们的长发猎猎飞舞。她安静地伏在他胸口,听到他胸腔里激烈而有力的心跳,神志再度远离,脸上却渐渐露出了安心的微笑。。
“薛谷主不知,我本是楼兰王室一支,”妙风面上带着淡淡的笑,“后国运衰弱,被迫流亡。路上遭遇盗匪,全赖教王相救而活到现在。”!
““金针?”霍展白一惊,“他……被金针封过脑?”……”
“她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儿子,还有深爱的丈夫。她想看着孩子长大,想和夫君白头偕老。她是绝不想就这样死去的——所以,她应该感谢上苍让她在小夜死后才遇到他们两人,并没有逼着她去做这样残酷的决定。。
一口血从他嘴里喷出,在雪上溅出星星点点的红。。
妙风无言,微微低头。!
维持了一个时辰,天罗阵终于告破,破阵的刹那,四具尸体朝着四个方向倒下。不等剩下的人有所反应,妙风瞬间掠去,手里的剑点在了第五个人咽喉上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