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只有一支簪、一封信和一个更小一些的锦囊。

    廖青染转身便往堂里走去：“进来坐下再说。”

    “她中了七星海棠的毒，七日后便会丧失神志——我想她是不愿意自己有这样一个收梢。”女医者发出了一声叹息，走过来俯身查看着伤口，“她一定是极骄傲的女子。”。

    薛紫夜强自压住了口边的惊呼，看着露出来的后背。。

    “雪鹞嘀嘀咕咕地飞落在桌上，和他喝着同一个杯子里的酒。这只鸟儿似乎喝得比他还凶，很快就开始站不稳，扑扇着翅膀一头栽倒在桌面上。！”

    虽然，我更想做一个想你那样、伴着娇妻幼子终老的普通人。。

    第二日夜里，连夜快马加鞭的两人已然抵达清波门。！

    “哈……哈……”满面是血的老人笑了起来，踉跄着退入了玉座，靠着喘息，望着委顿在地的三个人，“你们好！二十几年了，我那样养你教你，到了最后，一个个……都想我死吧？”

    “好啊。”她却是狡黠地一笑，抓住了他的手臂往里拖，仿佛诡计得逞，“不过，你也得进来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妙水沉默着，转身。。

    曾经有一次，关东大盗孟鹄被诊断出绝症，绝望之下狂性大发，在谷里疯狂追杀人，一时无人能阻止。蓝发的年轻弟子在冬之馆拦下了他，脸上笑容未敛，只一抬手，便将其直接毙于掌下！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不出声地倒吸了一口气——看这些剑伤，居然都出自于同一人之手！！

    他下意识地抬起头，看到了一只雪白的鹞鹰，在空中盘旋，向着他靠过来，不停地鸣叫，悲哀而焦急。。

    旋在轰然巨响中，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，看住了她。。

    “她抓住了他的手，放回了被子下：“我也认得你的眼睛。”！

    在鼎剑阁七剑离去后，瞳闭上了眼睛，挥了挥手。黑暗里的那些影子便齐齐鞠躬，拖着妙空的尸体散去了。只留下他一个人坐在最深处，缓缓抚摩着自己复明的双眸。！

    “放我出去！”他用力地拍着墙壁，想起今日就是族长说的最后期限，心魂欲裂，不顾一切地大声呼喊，“只要你放我出去！”

    ““叮！”风里忽然传来一声金铁交击之声，飞翩那一剑到了中途忽然急转，堪堪格开一把掷过来的青钢剑。剑上附着强烈的内息，飞翩勉强接下，一连后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，只觉胸口血气翻涌。！

    妙风却只是安然闭上了眼睛，不闪不避。。

    ““哼，”瞳合上了眼睛，冷笑，“婊子。”。

    “那件事情，已经做完了吗？”她却不肯让他好好睡去，抬手抚摩着他挺直的眉，喃喃道，“你上次说，这次如果成功，那么所有一切，都会结束了。”。

    ――然而，百年之后，他又能归向于何处？！

    一直到很久以后，他才知道：。

    “原来这一场千里的跋涉，只不过是来做最后一次甚至无法相间的告别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沉默，许久许久，开口：“我会一辈子照顾她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不，你不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……”落在脸上的热泪仿佛火一样灼穿了心，瞳喃喃道，“我并不值得你救。”！

    剑却没有如预料一样地斩入颈部，反而听到身后的薛紫夜失声惊叫。。

    “咦……”屏风后的病人被惊醒了，懵懂地出来，看着那个埋首痛哭的男子，眼里充满了惊奇。她屏息静气地看了他片刻，仿佛看着一个哭泣的孩子，忽然间温柔地笑了起来，一反平时的暴躁，走上去伸出手，将那个哭泣的人揽入了怀里。。

    “他不知道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，只是默默在风雪里闭上了眼睛。。

    自己的来历？难道是说…………

    “嗯？”妙水笑了，贴近铁笼，低声说，“怎么，你终于肯招出那颗龙血珠的下落了？”

    “霍展白，你又输了。”然而，一直出神的薛紫夜却忽然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赤，去吧。”他弹了弹那条蛇的脑袋。。

    然而她却没有力气开口。。

    “此起彼伏的惨叫。。

    “接二连三地将坠落的佩剑投向横梁，妙空唇角带着冷笑。。

    “咕咕。”一只白鸟从风里落下，脚上系着手巾，筋疲力尽地落到了窗台上，发出急切的鸣叫，却始终不见主人出来。它从极远的北方带回了重要的信息，然而它的主人，却已经不在此处。！

    “薛紫夜将手伸向那个人的脑后，却在瞬间被重重推开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飞翩？前一轮袭击里，被他一击逼退的飞翩竟然没死？。

    不知道漠河边的药王谷里，那株白梅是否又悄然盛开？树下埋着的那坛酒已经空了，飘落雪的夜空下，大约只有那个蓝发医者，还在寂寞地吹着那一曲《葛生》吧？。

    念头瞬间转了千百次，然而这一刻的取舍始终不能决定。！

    “一次？”霍展白有些诧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