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原本在和霍展白激斗时留下的破口,居然都已经被细心地重新缝补好了。是她?
她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,却是蓝色的长发和白色的雪。
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。
将瞳重新放回了榻上,霜红小心地俯下身,探了探瞳的头顶,舒了口气:“还好,金针没震动位置。”。
“所以,落到了如今的境地。!”
妙风穿行在那碧绿色的垂柳中,沿途无数旅客惊讶地望着这个扶柩东去的白衣男子——不仅因为他有着奇特的长发,更因为有极其美妙的曲声从他手里的短笛中飞出。。
那种淡淡的蓝色,如果不是比照着周围的白雪,根本看不出来。!
“妙水使这几天一直在大光明殿陪伴教王。”妙水的贴身随从看到了风尘仆仆赶回的瞳,有些惧怕,低头道,“已经很久没回来休息了。”
年轻的教王立起手掌:“你,答应吗?”
然而,偏偏有一些极久远的记忆反而存留下来了,甚或日复一日更清晰地浮现出来。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还不能彻底忘记呢?。
这个八年前就离开中原武林的人,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有一个无法见到的早夭的儿子吧?。
““妙风使。”!
“那你又为什么做瞳的狗。”妙风根本无动于衷,“彼此都无须明白。”。
旋“薛谷主?”看到软轿在石阵对面落下,那人微笑着低头行礼,声音不大,却穿透了风雪清清楚楚传来,柔和悦耳,“昆仑山大光明宫妙风使,奉命来药师谷向薛姑娘求医。”。
““那一群猪狗一样的俗人,不知道你是魔的使者,不知道你有多大的力量……瞳,只有我知道你的力量,也只有我能激发出你真正的力量——你想跟我走么?”!
妙风松了一口气,瞬地收手,翻身掠回马背。!
长长的银狐裘上尚有未曾融化的雪,她看不到陷在毛裘里的病人的脸。然而那之苍白的手暴露在外面的大风大雪里,却还是出人意料的温暖——她的眼神忽然一变:那只手的指甲,居然是诡异的碧绿色!
““等一等!”妙风回过神来,点足在桥上一掠,飞身落到了大殿外,伸手想拦住那个女子,然而却已经晚了一步——薛紫夜一脚跨入了门槛,直奔玉座而去!!
他颓然低下头去,凝视着那张苍白憔悴的脸,泪水长滑而落。。
““哼,”瞳合上了眼睛,冷笑,“婊子。”。
“好了。”霍展白微笑,吐出一口气。。
他,是一名双面间谍?!!
雅弥说完了大光明宫里发生的一切,就开始长久沉默。霍展白没有说话,拍开了那一瓮藏酒,坐在水边的亭子里自斟自饮,直至酩酊。。
““住手!”在出剑的瞬间,他听到对方大叫,“是我啊!”。
“反悔?”霍展白苦笑,“你也是修罗场里出来的,觉的瞳那样的人可以相信吗?”。
““死小子,居然还敢跑出来!”背后有人拎着大棒,一把将他提起。!
“我看得出,姐姐她其实是很喜欢你得。”瞳凝望着他,忽然开口,“如果不是为了救我,她此刻,定然已经坐在这里和你共饮。”。
他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,将左手放到她手心,立刻放心大胆地昏了过去。。
“他一个人呆在房间里,胡乱吃了几口。楼外忽然传来了鼓吹敲打之声,热闹非凡。。
别去!别去——内心有声音撕心裂肺地呼喊着,然而眼睛却再也支撑不住地合起。凝聚了仅存的神志,他抬头看过去,极力想看她最后一眼——……
她斜斜瞄了他一眼:“可让奴家看了好生心疼呢!”
唯独白衣的霍展白站在璇玑位,手中墨魂剑指向地面,却是分毫不动。他只是死守在璇玑位,全身的感知都张开了,捕捉着对手的一举一动。每次妙风试图冲破剑阵时,纯黑的墨魂剑都及时地阻断了他的出路,分毫不差,几度将他截回。
在侍从带着薛紫夜离开后,大光明殿里重新陷入了死寂。。
一直到成为森然的白骨架子,才会断了最后一口气。。
““真的是你啊……”那个人喃喃自语,用力将她抱紧,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如雪一样融化,“这是做梦吗?怎么、怎么一转眼……就是十几年?”。
“徐重华有些愕然——剑气!虽然手中无剑,可霍展白每一出手,就有无形的剑气破空而来,将他的佩剑白虹隔开!这个人的剑术,在八年后居然精进到了这样的化境?。
“是。”霍展白恭恭敬敬地低头,“有劳廖前辈了。”!
“教王眼神已然隐隐焦急,截口:“那么,多久能好?”……”
“她不会武功,那一拍也没有半分力道,然而奇迹一般地,随着那样轻轻一拍,七十二处穴道里插着的银针仿佛活了过来,在一瞬间齐齐钻入了教王的背部!。
就算是拿到了龙血珠,完成了这次的命令,但是回到了大光明宫后,他的日子会好过多少呢?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回到修罗场,和别的杀手一样等待着下一次嗜血的命令。。
他是“那个人”的朋友。!
“好!”他伸出手来和瞳相击,“五年内,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