纤细的腰身一扭,便坐上了那空出来的玉座,娇笑:“如今,这里归我了!”
“我只要你们一起坐下来喝一杯。”雅弥静静的笑,眼睛却看向了霍展白身后。
“不是那个刀伤。”薛紫夜在一堆的药丸药材里拨拉着,终于找到了一个长颈的羊脂玉瓶子,“是治冰蚕寒毒的——”她拔开瓶塞,倒了一颗红色的珠子在掌心,托到妙风面前,“这枚‘炽天’乃是我三年前所炼,解冰蚕之毒最是管用。”。
寒风呼啸着卷来,官道上空无一人,霍展白遥遥回望雁门关,轻轻吐了一口气。。
“那一夜的雪非常大,风从漠河以北吹来,在药师谷上空徘徊呼啸。!”
妙水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,嘴角紧抿,仿佛下定决心一样挥剑斩落,再无一丝犹豫。是的,她不过是要一个借口而已——事到如今,若要成大事,无论眼前这个人是什么身份,都是留不得了!。
“好,我带你出去。”那个声音微笑着,“但是,你要臣服于我,成为我的瞳,凌驾于武林之上,替我俯视这大千世界、芸芸众生。你,答应吗?”!
然而,偏偏有一些极久远的记忆反而存留下来了,甚或日复一日更清晰地浮现出来。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还不能彻底忘记呢?
妙风?她心里暗自一惊,握紧了滴血的剑。
“当年那些强盗,为了夺取村里保存的一颗龙血珠,而派人血洗了村寨。”瞳一直望着冰下那张脸,“烧了房子,杀光了人……我被他们掳走,辗转卖到了大光明宫,被封了记忆,送去修罗场当杀手。”。
“放开八弟,”终于,霍展白开口了,“你走。”。
“薛紫夜将头埋入双手,很久没有说话。!
“呵……是的,我想起来了。”霍展白终于点了点头,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冷光。。
旋妙风低下头,望着这张苍白的脸上流露出的依赖,忽然间觉得有一根针直刺到内心最深处,无穷无尽的悲哀和乏力不可遏制地席卷而来,简直要把他击溃——在他明白过来之前,一滴泪水已然从眼角滑落,瞬间凝结成冰。。
““霍公子……”霜红忽地递来一物,却是一方手巾,“你的东西。”!
愚蠢!难道他们以为他忍辱负重那么多年,不惜抛妻弃子,只是为了替中原武林灭亡魔宫?笑话——什么正邪不两立,什么除魔卫道,他要的,只不过是这个中原武林的霸权,只不过是鼎剑阁主的位置!!
一语未落,她急速提起剑,一挥而下!
“——那句话是比剧毒更残酷的利剑,刺得地上的人在瞬间停止了挣扎。!
“不了,收拾好东西,明日便动身。”廖青染摇了摇头,也是有些心急,“昨日接到风行传书说鼎剑阁正在召集八剑,他要动身前往昆仑大光明宫了。家里的宝宝没人看顾,我得尽快回去才好。”。
“霍展白不出声地倒吸了一口气——看这些剑伤,居然都出自于同一人之手!。
怎么……怎么会有这样的妖术?。
“老五?!”!
她一直是骄傲的,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。
“然而,内息的凝滞让他的手猛然一缓。。
声音在拉开门后戛然而止。。
“她俯身温柔地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告别的吻,便头也不回地离开。!
而且,他也是一个能孚众的人。无论多凶狠的病人,一到了他手上便也安分听话起来。。
“好险……”薛紫夜脸色惨白,吐出一口气来,“你竟真的不要自己的命了?”。
““很俊?”薛谷主果然站住了,挑了挑眉,“真的吗?”。
然而不等他看清楚那个旅客是男是女,厚厚的棉质门帘被猛然掀开,一阵寒风卷入,一个人踉跄地冲入城门口的驿站内。……
“那你要我们怎么办?”他喃喃苦笑,“自古正邪不两立。”
“嗯,”薛紫夜忍住了咳嗽,闷闷道,“用我平日吃的那服就行了。”
“……”那一瞬间,连妙水都停顿了笑声,审视着玉座下垂死的女子。。
“我……难道又昏过去了?”四肢百骸的寒意逐步消融,说不出的和煦舒适。薛紫夜睁。
““呵……”瞳握着酒杯,醉薰薰地笑了,“是啊,看看前一任教王就知道了。不过……”他忽然斜了霍展白,那一瞬妖瞳里闪过冷酷的光,“你也好不了多少。中原人奸诈,心机更多更深――你看看妙空那家伙就知道了。”。
“在六剑于山庄门口齐齐翻身下马时,长久紧闭的门忽然打开,所有下人都惊讶地看到霍七公子正站在门后——他穿着一件如雪的白衣,紧握着手里纯黑色的墨魂剑,脸上尚有连日纵酒后的疲惫,但眼神却已然恢复了平日的清醒冷锐。。
他接二连三地削断了同僚们的手筋,举止利落,毫不犹豫——立下了这样的大功,又没了可以和他一争长短的强劲对手,这个鼎剑阁、这个中原武林,才算是落入了囊中。!
“八剑都是生死兄弟,被招至鼎剑阁后一起联手做了不少大事,为维持中原武林秩序、对抗西方魔教的入侵立下了汗马功劳。但自从徐重华被诛后,八大名剑便只剩了七人,气势也从此寥落下去。……”
““哧啦——”薛紫夜忽然看到跑在前面的马凭空裂开成了两半!。
“婊子也比狗强。”妙水冷笑着松开了他的头发,恶毒地讥诮。。
冲下西天门的时候,他看到门口静静地伫立着一个熟悉的人影。!
然而,身后的声音忽然一顿:“若是如此,妙风可为谷主驱除体内寒疾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