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你就这样死去未免太便宜了!”用金杖挑起背叛者的下颌,教王的声音里带着残忍的笑,“瞳……我的瞳,让你忘记那一段记忆,是我的仁慈。既然你不领情,那么,现在,我决定将这份仁慈收回来。你就给我好好地回味那些记忆吧!”
雅弥转过了脸,不想看对方的眼睛,拿着书卷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——
是吗……他很快就好了?可是,到底他得的是什么病?有谁告诉他他得了什么病?。
眼前依稀有绿意,听到遥远的驼铃声——那、那是乌里雅苏台吗?。
“然后,那一杯酒被浇在了地面上,随即渗入了泥土泯灭无痕。醉眼朦胧地瞳看着那人且歌且笑,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是在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――!”
那声称呼,却是卡在了喉咙里——若按薛紫夜朋友的身份,应该称其前辈;而这一声前辈一出口,岂不是就认了比卫五矮上一头?。
“你该走了。”薛紫夜看到他从内心发出的笑意,忽然感觉有些寥落,“绿儿,马呢?”!
然而,随她猝然地离去,这一切终归都结束了……
摩迦一族!
十二年前那场大劫过后,师傅曾带着她回到这里,仔细收殓了每一个村民的遗骸。所有人都回到了这一片祖传的坟地里,在故乡的泥土里重聚了——唯独留下了雪怀一个人还在冰下沉睡。他定然很孤独吧?。
“刷!”忽然间,沥血剑却重新指在了他的心口上!。
“瞳触摸着手心沉重冰冷的东西,全身一震:这、这是……教王的圣火令?!
“快!”霍展白瞬间觉察到了这个细微的破绽,对身边的卫风行断喝一声,“救人!”。
旋是在那里?他忍不住内心的惊喜,走过去敲了敲门。。
“她奔到了玉座前,气息甫平,只是抬起头望着玉座上的王者,平平举起了右手,示意。!
“呵呵,瞳果然一向不让人失望啊。”然而教王居然丝毫不重视他精心编织好的谎言,只是称赞了一句,便转开了话题,“你刚万里归来,快来观赏一下本座新收的宝贝獒犬——喏,可爱吧?”!
”廖青染收起了药枕,淡淡道,“霍公子,我已尽力,也该告辞了。”
“他一边说一边抬头,忽然吃了一惊:“小霍!你怎么了?”!
如今,又是一年江南雪。。
“——果然,是这个地方?!。
瞳想紧闭双眼,却发现头部穴道被封后,连眼睛都已然无法闭合。。
他的脸色忽然苍白——!
“不!”妙风大惊之下立刻一掌斜斜引出,想一把将薛紫夜带开。。
““看什么看?”忽然间一声厉喝响起,震得大家一起回首。一席苍青色的长衣飘然而来,脸上戴着青铜的面具——却是身为五明子之一的妙空。。
“呵,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摩迦啊明介啊,都是些什么东西?我不过是胡乱扯了个谎而已。”瞳冷笑,眼神如针,隐隐带了杀气,“你方才为什么不告诉霍展白真相?为什么反而解开我的血封?”。
““风行,”他对身侧的同僚低唤,“你有没有发现,一路上我们都没有遇到修罗场的人?”!
“你——”瞳只觉得心里那些激烈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,失声说了一个字,喉咙便再也发不出声音。他颓然低下头去,将锁着铁镣的手狠狠砸在地面上。。
那是一个极其惨烈的相持:他手里的剑贯穿了对手的胸口,将对方钉在了背后深黑的冷杉树上。然而同时,那个戴着白玉面具的杀手的剑也刺入了他的身体里,穿过右肋直抵肺部——在这样绝杀一击后,两人都到达了体力的极限,各自喘息。。
“奇怪的是,修罗场的杀手们却并未立刻上来相助,只是在首领的默许下旁观。。
“当然不是!唉……”百口莫辩,霍展白只好苦笑摆手,“继任之事我答应就是——但此事还是先不要提了。等秋水病好了再说吧。”……
妙风没有回答,只是自顾自地吹着。
妙风怔了许久,眼神从狂怒转为恍惚,最终仿佛下了什么决心,终于将怀里的人放到了地上,用颤抖的手解开围在她身上的狐裘。狐裘解下,那个女子的脸终于露了出来,苍白而安详,仿佛只是睡去了。
袖子上织着象征着五明子身份的火焰纹章,然而那只苍白的手上却明显有着一条可怖的伤痕,一直从虎口延伸到衣袖里——那是一道剑伤,挑断了虎口经脉,从此后这只手便算是残废,再也无法握剑。。
“嚓!”那一剑刺向眉心,霍展白闪避不及,只能抬手硬生生去接。。
“就算她肯相信,可事到如今,也绝不可能放过自己了。她费了那么多年心血才夺来的一切,又怎能因为一时的心软而落空?所以,宁可还是不信吧……这样,对彼此,都好。。
“瞳猛地抬头,血色的眸子里,闪过了一阵惨厉的光。。
“啊——”教王全身一震,陡然爆发出痛极的叫声。!
“妙风将内息催加到最大,灌注满薛紫夜的全身筋脉,以保她在离开自己的那段时间内不至于体力不支,后又用传音入密叮嘱:“等一下我牵制住他们五个,你马上向乌里雅苏台跑。”……”
““兮律律——”仿佛也惊觉了此处的杀气,妙风在三丈开外忽然勒马。。
她拈着金针,缓缓刺向他的气海,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。。
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马车内,车在缓缓晃动,碾过积雪继续向前。!
“了不起啊,这个女人,拼上了一条命,居然真的让她成功了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