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到了吧?”摸着怀里的圣火令,她对妙风说着,“传说昆仑是西方尽头的神山,西王母居住的所在——就如同是极渊是极北之地一样。雪怀说,那里的天空分七种色彩,无数的光在冰上变幻浮动……”薛紫夜拥着猞猁裘,望着天空,喃喃,“美得就像做梦一样。”
她细细拈起了一根针,开口:“渡穴开始,请放松全身经脉,务必停止内息。”
然而身侧的薛紫夜却脸色瞬地苍白。。
“风,看来……你真的离开修罗场太久了……”一行碧色的血从他嘴角沁出,最后一名杀手缓缓倒下,冷笑着,“你……忘记‘封喉’了吗?”。
“所以,他也不想更多的人再经历这样的痛苦。!”
出门前,他再叮嘱了一遍:“记住,除非他离开,否则绝不要解开他的血封!”。
就在妙风被意外制住的瞬间,嚓的一声,玉座被贯穿了!!
七位中原武林的顶尖剑客即将在鼎剑阁会合,在初春的凛冽寒气中策马疾驰,携剑奔向西方昆仑。
瞳的眼神微微一动,沉默。沉默中,一道白光闪电般地击来,将她打倒在地。
“走了也好。”望着他消失的背影,妙空却微微笑了起来,声音低诡,“免得你我都麻烦。”。
她沉迷于那些象征命运的涡流中,看得出神,没有觉察门口一个人已悄然出现。。
“重伤垂死中挣扎着奔上南天门,终于被教王收为麾下。!
“秋水……秋水……”他急切地想说什么,却只是反复地喃喃地念着那个名字。。
旋然而妙水的全副心神都用在对付妙风上,竟毫无觉察。。
““呵,不用。”她轻笑,“他的救命恩人不是我。是你,还有……他的母亲。”!
每一指点下,薛紫夜的脸色便是好转一分,待得十二指点完,她唇间轻轻吐出一口气来。!
廖青染转身便往堂里走去:“进来坐下再说。”
“仿佛孤注一掷地想速战速决,这个大光明宫的神秘高手一上来就用了极凌厉的剑法,几乎是招招夺命,不顾一切,只想从剑阵中闯过。!
他只不过是再也不想有那种感觉:狂奔无路,天地无情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重要的人在身侧受尽痛苦,一分分地死去,恨不能以身相代。。
“她匍匐在冰面上,静静凝望着,忽然间心里有无限的疲惫和清醒——雪怀,我知道,你是再也不会醒来的了……在将紫玉簪交给霍展白开始,我就明白了。但是,死者已矣,活着的人,我却不能放手不管。我要离开这里,穿过那一片雪原去往昆仑了……或许不再回来。。
薛紫夜锁好牢门,开口:“现在,我们来制订明天的计划吧。”。
“哈,哈!太晚了……太晚了!我们错过了一生啊……”她喃喃说着,声音逐渐微弱,缓缓倒地,“霍、霍展白……我恨死了你。”!
廖青染笑了起来:“当然,只一次——我可不想让她有‘反正治不好也有师傅在’的偷懒借口。”她拿起那支簪子,苦笑:“不过那个丫头向来聪明好强,八年来一直没动用这个信物,我还以为她的医术如今已然天下无双,再无难题——不料,还是要动用这支簪了?”。
““这里没有什么观音。”女子拉下了脸,冷冷道,立刻想把门关上,“佛堂已毁,诸神皆灭,公子是找错地方了。”。
“他凭什么打你!”薛紫夜气愤不已,一边找药,一边痛骂,“你那么听话,把他当成神来膜拜,他凭什么打你!简直是条疯狗——”。
““你……”她愕然望着他,不可思议地喃喃,“居然还替他说话。”!
他忽然笑了起来:今夕何夕?。
“那我先去准备一下。”他点点头,转身。。
““哈哈哈,”霍展白一怔之后,复又大笑起来,策马扬鞭远远奔了出去,朗声回答,“这样,也好!”。
侍女们吃惊地看着大氅里裹着的那具尸体,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——这、这不是湖下冰封的那个少年吗?多少年了,如今,谷主居然将他从冰下挖了出来?……
她看着信,忽然顿住了,闪电般地抬头看了一眼霍展白。
“说吧,你要什么?”她饶有兴趣地问,“快些解脱?还是保命?”
然而一开口便再也压不住翻涌的血气,妙风一口血喷在玉座下。。
“为什么还要来?”瞳松开了紧握的手,在她手臂上留下一圈青紫。仿佛心里的壁垒终于全部倾塌,他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呜咽,颤抖到几乎无法支持,松开了手,颓然撑着铁笼转过了脸去:“为什么还要来……来看到我变成这副模样?”。
““明年,我将迎娶星圣女娑罗。”瞳再大醉之后,说出了那样一句话。。
“用这样一把剑,足以斩杀一切神魔。。
他咬紧牙点了点头,也不等她领路,就径自走了开去。!
“他往后微微退开一步,离开了璇玑位——他一动,布置严密的剑阵顿时洞开。……”
“叮叮几声响,手足上的金索全数脱落。。
然后,那一杯酒被浇在了地面上,随即渗入了泥土泯灭无痕。醉眼朦胧地瞳看着那人且歌且笑,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是在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――。
他的心,如今归于何处?!
否则……沫儿的病,这个世上绝对是没人能治好了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