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沥血剑!
“一个男丁人头换一百两银子,妇孺老幼每人五十两,你忘记了吗?”
“年轻时拼得太狠,老来就有苦头吃了……没办法啊。”南宫老阁主摇头叹息,“如今魔宫气焰暂熄,拜月教也不再挑衅,我也算是挑了个好时候退出……可这鼎剑阁一日无主,我一日死了都不能安息啊。”。
“紫夜,”霍展白忽然转过身,对着那个还在发呆的女医者伸出手来,“那颗龙血珠呢?先放我这里吧——你把那种东西留在身边,总是不安全。”。
“——果然,是这个地方?!!”
“怎么,这可是你同党的人皮——不想看看吗?瞳?”蓝衣的女子站在笼外,冷笑起来,看着里面那个被锁住的人,讥讽着,“对,我忘了,你现在是想看也看不见了。”。
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,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!
他来不及多想,瞬间提剑插入雪地,迅速划了一个圆。
他们都安全了。
于是,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,你一觞,我一盏,没有语言,没有计较,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,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,一分分地饮尽。。
她侧头望向霍展白:“你是从药师谷来的吗?紫夜她如今身体可好?”。
“这支箭……难道是飞翩?妙风失惊,八骏,居然全到了?!
“逝者已矣,”那个人无声无息地走来,隔挡了他的剑,“七公子,你总不能把薛谷主的故居给拆了吧。”。
旋卫风行沉吟许久,终于还是直接发问:“你会娶她吧?”。
““好!”看了霍展白片刻,瞳猛然大笑起来,拂袖回到了黑暗深处,“你们可以走了!”!
不等他辨明这一番话里的真真假假,她已走到榻前,拈起了金针,低下头来对着他笑了一笑:“我替你解开血封。”!
“杀过。”妙风微微地笑,没有丝毫掩饰,“而且,很多。”
“那是薛紫夜第一次看到他出手。然而她没有看清楚人,更没看清楚剑,只看到雪地上忽然间有一道红色的光闪过,仿佛火焰在剑上一路燃起。剑落处,地上的雪瞬间融化,露出了一个人形。!
“哦。”瞳轻轻吐了一口气,“那就好。”。
“如果说,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“时间静止”,那么,就是在那一刻。。
难道,这个大光明宫里也有同族吗?。
晚来天欲雪,何处是归途?!
薛紫夜脸色不变,冷冷道:“我不认为你值那么多钱。”。
“用这样一把剑,足以斩杀一切神魔。。
他在等待另一个风起云涌时代的到来,等待着中原和西域正邪两位高手的再度巅峰对决的时刻。在那个时候,他必然如那个女医者一样,竭尽全力、不退半步。。
“她不解地望着他:“从小被饲冰蚕之毒,还心甘情愿为他送命?”!
“浅羽?”他一怔,剑锋停顿,讷讷道。。
“雪狱?太便宜他了……”教王眼里划过恶毒的光,金杖重重点在瞳的顶心上,“我的宝贝獒犬只剩得一只了——既然笼子空了,就让他来填吧!”。
““……”霍展白踉跄倒退,颓然坐倒,全身冰冷。。
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,一动不动,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……
“在下是来找妙手观音的。”霍展白执弟子礼,恭恭敬敬地回答——虽然薛紫夜的这个师傅看起来最多不过三十出头,素衣玉簪,清秀高爽,比自己只大个四五岁,但无论如何也不敢有半点不敬。
——四面冰川上,陡然出现了无数双一模一样的眼睛!。
妙风依然只是微笑,仿佛戴着一个永恒的面具:“薛谷主无须担心。”。
“完全不知道,身侧这个人双手沾满了鲜血。。
““你!”薛紫夜猛然站起。。
“风!”老人不敢相信地望着在最后一刻违抗了他的下属,“连你……连你……”!
“而这个人修习二十余年,竟然将内息和本身的气质这样丝丝入扣地融合在一起。……”
““是吗?那你可喝不过她,”廖青染将风帽掠向耳后,对他眨了眨眼睛,“喝酒,猜拳,都是我教给她的,她早青出于蓝胜于蓝了——知道吗?当年的风行,就是这样把他自己输给我的。”。
“杀气太重的人,连蝴蝶都不会落在他身上。”薛紫夜抬起手,另一只夜光蝶收拢翅膀在她指尖上停了下来,她看着妙风,有些好奇,“你到底杀过人没有?”。
“明介,明介,我也想让你好好地活着……”她的泪水扑簌簌地落在他脸上,哽咽着,“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——我不能让你被这样生生毁掉。”!
他清晰地记得最后在药王谷的那一段日子里,一共有七个夜晚都是下着雪。他永远无法忘记在雪夜的山谷醒来那一刹的情景:天地希声,雪梅飘落,炉火映照着怀里沉睡女子的侧脸,宁静而温暖――他想要的生活不过如此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