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,薛谷主因为行刺教王而被杀——”他轻轻开口,声音因为掺杂了太多复杂的感情反而显得平静,“不过,她最终也已经得手——是以廖前辈不必再有复仇一念。种种恩怨,已然在前辈到来之前全部了断。”
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,一动不动,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
“喀喀,喀喀!”然而只是僵持了短短片刻,背后却传来薛紫夜剧烈的咳嗽声。。
“你不会想反悔吧?”雅弥蹙眉。。
“怎么可以这样……怎么可以这样?!!”
所以,下手更不能容情。。
一个人坐在黑暗里,瞳的眼睛又缓缓合起。!
“你干什么?”霜红怒斥,下意识地保护自己的病人。
然而,那么多年来,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
妙风默默看了她一眼,没有再说话,只是将双手按向地面。。
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。
“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!
那一剑从左手手腕上掠过,切出长长的伤口。。
旋“瞳!你没死?!”她惊骇地大叫出来,看着这个多日之前便已经被教王关入了雪狱的人——叛乱失败后,又中了七星海棠之毒,他怎么可能还这样平安无事地活着!而监禁这样顶级叛乱者的雪狱,为什么会是洞开的?。
“薛紫夜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在奔驰的马背上。!
他望着不停自斟自饮的霍展白,忽然间低低叹息——你,可曾恨我?如果不是我,她不会冒险出谷:如果不是我将她带走,你们也不会在最后的一刻还咫尺天涯……!
他诧异地抬起头,却看到一道雪亮的光急斩向自己的颈部!
“第二日,他们便按期离开了药师谷。!
那个下着大雪的夜里,那些血、那些血……。
“轿子抬起的瞬间,忽然听得身后妙风提高了声音,朗朗道:“在下来之前,也曾打听过——多年来,薛谷主不便出谷,是因为身有寒疾,怯于谷外风雪。是也不是?”。
他霍然抬起了眼睛,望定了她。。
然而,身后的声音忽然一顿:“若是如此,妙风可为谷主驱除体内寒疾!”!
“——可怎么也不该忘了我吧?王室成员每个一万两呢!”。
“——这分明是蜀中唐门的绝密暗器,但自从唐缺死后便已然绝迹江湖,怎么会在这里?。
柳非非怔了一下,仿佛不相信多年的奔波终于有了一个终点,忽地笑了起来:“那可真太好了——记得以前问你,什么时候让我赎身跟了你去?你说‘那件事’没完之前谈不上这个。这回,可算是让我等到了。”。
“这样一刀格毙奔马的出手,应该是修罗场里八骏中的追电!!
“妙水的话,终究也不可相信。”薛紫夜喃喃,从怀里拿出一支香,点燃,绕着囚笼走了一圈,让烟气萦绕在瞳身周,最后将香插在瞳身前的地面,此刻香还有三寸左右长,发出奇特的淡紫色烟雾。等一切都布置好,她才直起了身,另外拿出一颗药,“吃下去。”。
“……”霍展白的身子一瞬间僵硬。。
““是不是,叫做明介?”。
侍女们无计可施,只好尽心尽力准备她的行装。……
那一条路,他八年来曾经走过无数遍。于今重走一遍,每一步都是万剑穿心。
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
一张苍白的脸静静浮凸出来,隔着幽蓝的冰望着他。。
“你靠着我休息。”他继续不停赶路,然而身体中内息不停流转,融解去她体内积累的寒意,“这样就好了,不要担心——等到了下一个城镇,我们停下来休息。”。
““回来了?”她在榻边坐下,望着他苍白疲倦的脸。。
“前任谷主廖青染重返药王谷执掌一切,然而却从不露面,凡事都由一个新收的弟子打点。。
听到这个名字,妙风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下,缓缓侧过头去。!
“虽然师傅用药对她进行过平复和安抚,十几年过去后有些过于惨烈的记忆已然淡去,但是她依然记得摩迦一族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,他和她被逼得跳入冰河逃生时的那种绝望。……”
“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。
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,一动不动,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。
九曜山下的雅舍里空空荡荡,只有白梅花凋零了一地。!
“这是金杖的伤!”她蓦然认了出来,“是教王那个混账打了你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