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嗒!”明力的尸体摔落在冰川上,断为两截。
“那么……你来陪我喝吧!”霍展白微笑着举杯,向这个陌生的对手发出邀请——他没有问这个人和紫夜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往。乌里雅苏台的雪原上,这个人曾不顾一切地只身单挑七剑,只为及时将她送去求医。
在他不顾一切地想挽回她生命的时候,她为什么要自行了断?为什么!。
一只手轻轻按在她双肩肩胛骨之间,一股暖流无声无息注入,她只觉全身瞬间如沐春风。。
““你不要怪紫夜,她已然呕心沥血,”廖青染回头望着他,拿起了那支紫玉簪,叹息,“你知道吗?这本是我给她的唯一信物——我本以为她会凭着这个,让我帮忙复苏那具冰下的尸体的……她一直太执著于过去的事。”!”
霍展白仿佛中了邪,脸色转瞬苍白到可怕。直直地看着他,眼睛里的神色却亮得如同妖鬼: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?你说什么?!薛、薛谷主……紫夜她……她怎么了?!”。
“啊……”薛紫夜长长松了一口气,终于松开了抓着他手臂的手,仿佛想说什么,然而尚未开口,顿时重重地瘫倒在他的怀里。!
“不,妙风已经死了,”那个人只是宁静地淡淡微笑,“我叫雅弥。”
坐在最黑的角落,眼前却浮现出那颗美丽的头颅瞬间被长刀斩落的情形——那一刹那,他居然下意识握紧了剑,手指颤抖,仿佛感觉到某种恐惧。
霍展白不做声地吐出一口气——毕竟,还是赢了!。
“嗯。”妙风微笑,“在遇到教王之前,我不被任何人需要。”。
““你到底开不开窍啊!”她把手里的金针一扔,俯过身去点着他的胸口,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,“那个教王是不是给你吃了迷药?我想救你啊……你自己怎么不当一回事?”!
“你会后悔的。”他说,“不必为我这样的人费神。”。
旋“呵。”徐重华却只是冷笑。。
“死女人。他动了动嘴,想反唇相讥,然而喉咙里只能发出枯涩的单音。!
“谷主她在哪里?”无奈之下,她只好转头问旁边的丫头,一边挤眉弄眼地暗示,“还在冬之馆吧?快去通告一声,让她多带几个人过来!”!
“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
“妙风恭声:“还请薛谷主出手相救。”!
“这一次,无论如何,都要把他从那里带出来了……”。
““沫儿!沫儿!”前堂的秋夫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,飞奔了过来,“你要去哪里?”她的眼神惊惶如小鹿,紧紧拉住了他的手:“别出去!那些人要害你,你出去了就回不来了!”。
他触电般地一颤,抬起已然不能视物的眼睛:是幻觉吗?那样熟悉的声音……是……。
这支箭……难道是飞翩?妙风失惊,八骏,居然全到了?!
“瞳!”刹那间,两人同时惊呼。。
““……那就好。”。
“小心!”妙风瞬间化成了一道闪电,在她掉落雪地之前迅速接住了她。。
“全场欢声雷动,大弟子登上至尊宝座,天山派上下更是觉得面上有光——昔年的师傅、师娘、师兄妹们依次上前恭贺,然而那个新任的武林盟主却只是淡淡地笑,殊无半分喜悦,只是在卫风行上来敬酒时,微微地点了点头。!
一直推脱着的人大吃一惊:“什么?”。
刚刚的梦里,她梦见了自己在不停地奔逃,背后有无数滴血的利刃逼过来……然而,那个牵着她的手的人,却不是雪怀。是谁?她刚刚侧过头看清楚那个人的脸,脚下的冰层却“咔嚓”一声碎裂了。。
“那一瞬间,排山倒海而来的苦痛和悲哀将他彻底湮没。霍展白将头埋在双手里,双肩激烈地发抖,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,却终于无法掩饰,在刹那间爆发出了低哑的痛哭。。
“等回来再和你比酒!”……
——事情到了如今这种情况,也只有姑且答应了。
或许,霍展白说得对,我不该这样地强留着你,应让你早日解脱,重入轮回。
“怎么?”她的心猛地一跳,却是一阵惊喜——莫非,是他回来了?。
那么多年来,你到底受了什么样的折磨啊!。
““呵,我开玩笑的,”不等他回答,薛紫夜又笑了,松开了帘子,回头,“送出去的东西,哪有要回来的道理。”。
““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瞳领着她往夏之园走去,低声叮嘱。。
在六剑于山庄门口齐齐翻身下马时,长久紧闭的门忽然打开,所有下人都惊讶地看到霍七公子正站在门后——他穿着一件如雪的白衣,紧握着手里纯黑色的墨魂剑,脸上尚有连日纵酒后的疲惫,但眼神却已然恢复了平日的清醒冷锐。!
““哟,醒了呀?”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大大的笑脸,凑近,“快吃药吧!”……”
““不必,”妙风还是微笑着,“护卫教王多年,已然习惯了。”。
“太晚了吗?”霍展白喃喃道,双手渐渐颤抖,仿佛被席卷而来的往事迎面击倒。那些消失了多夜的幻象又回来了,那个美丽的少女提着裙裾在杏花林里奔跑,回头对他笑——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玩笑,却不知,那是她最初也是最后的请求。。
联想起这八年来一直困扰她的事,想起那个叫沫儿的孩子终究无法治好,她的心就更加地难受——无能为力……尽管她一直被人称为“神医”,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医生,而不是神啊!!
“薛谷主,怎么了?”窗外忽然有人轻声开口,吓了她一跳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