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……那就是她?那就是她吗?!
圣火令?那一瞬间,他只觉得头脑一清。
暮色初起的时候,霍展白和廖青染准备南下临安。。
他终于无法忍受,一拳击在身侧的冰冷石地上,全身微微发抖。。
“夏之园里一片宁静,绿荫深深,无数夜光蝶在起舞。!”
妙风微微一怔,笑:“不必。腹上伤口已然愈合得差不多了。”。
在轰然巨响中,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,看住了她。!
然而,如今却已然是参商永隔了。
那也是他留给人世的最后影子。
“喀喀……抬回谷里,冬之馆。”她用手巾捂住嘴咳嗽着,轻声吩咐道。。
薛紫夜靠在白玉栏杆上看着她带着妙风平安落地,一颗心终于也落了地,身子一软,再也无法支持地跌落。她抬起头,望着无数雪花在空气中飞舞,唇角露出一丝解脱般的笑意。。
“他望着不停自斟自饮的霍展白,忽然间低低叹息——你,可曾恨我?如果不是我,她不会冒险出谷:如果不是我将她带走,你们也不会在最后的一刻还咫尺天涯……!
“为什么?”他在痛哭中不停喃喃自语,抬起了手,仿佛想去确定眼前一幕的真实,双手却颤抖得不受控制,“为什么?”。
旋霍展白皱了皱眉头,向四周看了一下:“瞳呢?”。
“奇怪,脸上……好像没什么大伤吧?不过是擦破了少许而已。!
“呵……不用对我说对不住,”胭脂奴哼了一声,“也亏上一次,你那群朋友在楼里喝醉了,对小姐说了你八年来的种种事情,可真是惊世骇俗呀!小姐一听,终于灰了心。”!
“梅树下?”他有些茫然地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,忽然想起来了——
“在药师谷的那一段短短时间里,他看到过他和那个人之间,有着怎样深挚的交情。她才刚离开,如果自己就在这里杀了霍展白,她……一定会用责怪的眼神看他吧?!
“薛谷主不睡了吗?”他有些诧异。。
“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,微笑道:“这种可能,是有的。”。
“好,我带你出去。但是,你要臣服于我,成为我的瞳,凌驾于武林之上,替我俯视这大千世界、芸芸众生。你答应吗——还是,愿意被歧视、被幽禁、被挖出双眼一辈子活在黑暗里?”。
她俯下身捡起了那支筚篥,反复摩挲,眼里有泪水渐涌。她转过头,定定看着妙风,却发现那个蓝发的男子也在看着她——那一瞬间,她依稀看到了多年前那个躲在她怀里发抖的、至亲的小人儿。!
他微微一震,回头正对上廖青染若有深意的眼睛:“因为你,我那个傻徒儿最终放弃了那个不切合实际的幻想。她在那个梦里,沉浸得太久。如今执念已破,一切,也都可以重新开始了。”。
““谷主。”她忍不住站住脚。。
——然而,却赫然有一支金色的针,直直插在了咽喉正中!。
““教王大人日前在闭关修炼时,不慎走火入魔,”妙风一直弯着腰,隔着巨石阵用传音入密之术和她对话,声音清清楚楚传来,直抵耳际,“经过连日调理,尚不见起色——听闻药师谷医术冠绝天下,故命在下不远千里前来求医。”!
薛紫夜并不答应,只是吩咐绿儿离去。。
他忽然一个踉跄,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。
““廖前辈。”霍展白连忙伸臂撑住门,“是令徒托我传信于您。”。
那个寂静的夜晚,他和那个紫衣女子猜拳赌酒,在梅树下酣睡。在夜空下醒来的瞬间,他陡然有了和昔年种种往事告别的勇气,因为自己的生命已然注入了新的活力。……
雪狱寂静如死。
她手里的玉佩滚落到他脚边,上面刻着一个“廖”字。
瞳低低笑了起来:“那是龙血珠的药力。”。
神志恍惚之间,忽然听到外面雪里传来依稀的曲声——。
“古木兰院位于西郊,为唐时藏佛骨舍利而建,因院里有一棵五百余年的木兰而得名。而自从前朝烽火战乱后,这古木兰和佛塔一起毁于战火,此处已然凋零不堪,再无僧侣居住。。
“霍展白一震,半晌无言。。
霍展白低眼,督见了手巾上的斑斑墨迹,忽然间心底便被狠狠扎了一下——!
“雪是不知何时开始下的。……”
“瞳却抽回了手,笑:“如有诚意,立约的时候应该看着对方的眼睛吧?”。
他无论如何想不出,以瞳这样的性格,有什么可以让他忽然变卦!。
那么快就好了?妙风有些惊讶,却看到薛紫夜陡然竖起手掌,平平在教王的背心一拍!!
“你背叛鼎剑阁也罢了,可是你连秋水母子都不顾了吗?”霍展白握紧了剑,身子微微发抖,试图说服这个叛逃者,“她八年来受了多少苦——你连问都不问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