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嫁入徐家的时候,一直在等你来阻拦我带我走……为什么你来得那么晚?
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
“不,你不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……”落在脸上的热泪仿佛火一样灼穿了心,瞳喃喃道,“我并不值得你救。”。
她细细拈起了一根针,开口:“渡穴开始,请放松全身经脉,务必停止内息。”。
““这个东西,应该是你们教中至宝吧?”她扶着他坐倒在地,将一物放入他怀里,轻轻说着,神态从容,完全不似一个身中绝毒的人,“你拿好了。有了这个,日后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了,再也不用受制于人……”!”
“是呀,难得天晴呢——终于可以去园子里走一走了。”。
他在大笑中喝下酒去,醇厚的烈酒在咽喉里燃起了一路的火,似要烧穿他的心肺。!
铜爵的断金斩?!
顿了一顿,女子重新娇滴滴地笑了起来,用媚到入骨的语气轻声附耳低语:
那么快就好了?妙风有些惊讶,却看到薛紫夜陡然竖起手掌,平平在教王的背心一拍!。
荒原上,血如同烟花一样盛开。。
“第二轮的诊疗在黑暗中开始。!
“等回来再和你比酒!”。
旋飘飞的帷幔中,蓝衣女子狐一样的眼里闪着快意的光,看着目眦欲裂的老人,“是啊……是我!薛紫夜不过是引开你注意力的幌子而已——你这种妖怪一样的人,光用金针刺入,又怎么管用呢?除非拿着涂了龙血之毒的剑,才能钉死你啊!”。
“他接二连三地削断了同僚们的手筋,举止利落,毫不犹豫——立下了这样的大功,又没了可以和他一争长短的强劲对手,这个鼎剑阁、这个中原武林,才算是落入了囊中。!
“嗯?”妙水笑了,贴近铁笼,低声说,“怎么,你终于肯招出那颗龙血珠的下落了?”!
妙风面上虽然依旧有微笑,但眼里也露出了忧虑之色。
“薛紫夜将桌上的药枕推了过去:“先诊脉。”!
“秋水!”他脱口惊呼,抢身掠入,“秋水!”。
““你会后悔的。”他说,“不必为我这样的人费神。”。
不……不,她做不到!。
室内药香馥郁,温暖和煦,薛紫夜的脸色却沉了下去。!
“没用。”妙风冷笑:就算是有同伴掩护,可臂上的血定然让他在雪里无所遁形。。
““天没亮就走了,”雅弥只是微笑,“大约是怕被鼎剑阁的人看到,给彼此带来麻烦。”。
那么,这几日来,面对着如此大好时机,宫里其余那几方势力岂不是蠢蠢欲动?。
“——这个女人,怎么会知道十二年前那一场血案!!
那个熟悉而遥远的名字,似乎是雪亮的闪电,将黑暗僵冷的往事割裂。。
他微微一惊,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。
““嗯。”妙风微笑,“在遇到教王之前,我不被任何人需要。”。
“呸。”瞳咬牙冷笑,一口啐向他,“杀了我!”……
他没有再去看——仿佛生怕自己一回头,便会动摇。
她的手衰弱无力,抖得厉害,试了几次才打开了那个羊脂玉瓶子,将里面剩下的五颗朱果玉露丹全部倒出——想也不想,她把所有的药丸都喂到了妙风口中,然后将那颗解寒毒的炽天也喂了进去。
她拈着金针,缓缓刺向他的气海,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。。
“这、这……”她倒吸了一口气。。
“这,还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失态。。
“他心下焦急,顾不得顾惜马力,急急向着西方赶去。。
薛紫夜只是扶住了他的肩膀,紧紧固定着他的头,探身过来用舌尖舔舐着被毒瞎的双眼。!
“然而虽然这样说着,他却是片刻也不敢放松对玉座上那个老人的精神压制——即便是走火入魔,即便是中了龙血之毒,但教王毕竟是教王!若有丝毫大意,只怕自己下个刹那就横尸在地。……”
““哼,”瞳合上了眼睛,冷笑,“婊子。”。
薛紫夜刹那间便是一惊:那、那竟是教王?。
落款是“弟子紫夜拜上”。!
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喃喃着:“乖啦……沫儿不哭,沫儿不哭。娘在这里,谁都不敢欺负你……不要哭了……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