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嫁为我只不过为了赌气——就如我娶她只不过为了打击你一样。”徐重华冷漠地回答,“八年来,难道你还没明白这一点?”
薛紫夜微微一怔,低头的瞬间,她看到了门槛上滴落的连串殷红色血迹。
她跌倒在铺着虎皮的车厢里,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。。
“都什么时候了!”薛紫夜微怒,不客气地叱喝。。
“雅弥点了点头,微笑道:“这世上的事,谁能想得到呢?”!”
那样宁静坦然的目光,让他心里骤然一震——从来没有人在沥血剑下,还能保持这样的眼神!这样的眼睛……这样的眼睛……记忆里……。
那是……那是教王的声音!!
剑尖霍然顿住,妙水扔开了妙风,闪电般转过头来,弯下腰拉起了薛紫夜恶狠狠地追问,面色几近疯狂:“什么?你刚才说什么?你叫他什么!”
他的眼睛里却闪过了某种哀伤的表情,转头看着霍展白:“你是她最好的朋友,瞳是她的弟弟,如今你们却成了誓不两立的敌人――她若泉下有知,不知多难过。”
“到了?”她有些惊讶地转过身,撩开了窗帘往外看去——忽然眼前一阵光芒,一座巨大的冰雪之峰压满了她整个视野,那种凌人的气势震得她半晌说不出话来。。
薛紫夜一瞬间怔住,手僵硬在帘子上,望着这个满面微笑的白衣男子。。
““呵……是的,我想起来了。”霍展白终于点了点头,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冷光。!
“我知道。”他只是点头,“我没有怪她。”。
旋——那一瞬间,霍展白才知道自己一时的大意犯了个多么大的错误!。
“那种遥远而激烈的感觉瞬间逼来,令他透不过气。!
蓝色的……蓝色的头发?!驿站差吏忽然觉得有点眼熟,这个人,不是在半个月前刚刚从乌里雅苏台路过,雇了马车向西去了的吗?!
那一瞬间,妙风想起来了——这种花纹,不正是回天令上雕刻的徽章?
““我只要你们一起坐下来喝一杯。”雅弥静静的笑,眼睛却看向了霍展白身后。!
“风行,我就先和七公子去了。”廖青染翻身上马,细细叮咛,“此去时间不定,全看徐沫病情如何——快则三五天,慢则一两个月。你一个人在家,需多加小心——”温柔地叮嘱到这里,语气忽然一转:“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和夏浅羽去那种地方鬼混,仔细我打断你的腿!”。
“她走到了那个失去知觉的人身侧,弯腰抬起他的下颌。对方脸上在流血,沾了一片白玉的碎片——她的脸色霍地变了,捏紧了那片碎片。这个人……好像哪里看上去有些不寻常。。
她想用金针封住他的穴道,然而手剧烈地颤抖,已然连拿针都无法做到。。
空白中,有血色迸射开来,伴随着凄厉的惨叫。!
就这样生生纠缠一世。。
““……”薛紫夜眼神凝聚起来,负手在窗下疾走了几步,“霜红呢?”。
软轿停下的时候,她掀开帘子,看见了巨石阵对面一袭白衫猎猎舞动。距离太远看不清对方的面目,只见雪地上一头蓝色长发在风中飞扬,令人过目难忘。。
“他们当时只隔一线,却就这样咫尺天涯地擦身而过,永不相逢!!
权势是一头恶虎,一旦骑了上去就再难以轻易地下来。所以,他只有驱使着这头恶虎不断去吞噬更多的人,寻找更多的血来将它喂饱,才能保证自己的不被反噬——他甚至都能从前代教王身上,看到自己这一生的终点所在。。
重新戴上青铜面具,便又恢复到了妙空使的身份。。
““知道。”黑夜里,那双妖诡的眼睛霍然焕发出光来,“各取所需,早点完事!”。
“如果我执意要杀她,你——”用金杖点着他的下颌,教王冷然道,“会怎样?”……
“我看得出,姐姐她其实是很喜欢你得。”瞳凝望着他,忽然开口,“如果不是为了救我,她此刻,定然已经坐在这里和你共饮。”
“金索上的钥匙。”薛紫夜对着她伸出手去,面无表情,“给我。”
他望着不停自斟自饮的霍展白,忽然间低低叹息——你,可曾恨我?如果不是我,她不会冒险出谷:如果不是我将她带走,你们也不会在最后的一刻还咫尺天涯……。
绝对不可以。我一定要尽快回到昆仑去!。
“霍展白停在那里,死死地望着他,眼里有火在燃烧:“徐重华!你——真的叛离?你到底站在哪一边?!”。
“薛紫夜望着夏之园里旺盛喧嚣的生命,忽然默不作声地叹了口气——。
廖谷主沉默了许久,终于缓缓点头——!
“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……”
“然而,那么多年来,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。
“啊!”七剑里有人发出了惊呼,长剑脱手飞出,插入雪地。双剑乍一交击,手里的剑便瞬间仿佛浸入沸水一样地火热起来。那种热沿着剑柄透入,烫得人几乎无法握住。。
一直推脱着的人大吃一惊:“什么?”!
“还不快拉下帘子!”门外有人低叱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