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杀气忽然消散,他只觉得无穷无尽的疲倦,缓缓合起眼睛,唇角露出一个苦笑。
“这是朱果玉露丹,你应该也听说过吧。”薛紫夜将药丸送入他口中——那颗药一入口便化成了甘露,只觉得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。
霍展白和其余鼎剑阁同僚都是微微一惊。。
“好了。”她抬起头,看着他,“现在没事了,明介。”。
““我来。”妙风跳下车,伸出双臂接过,侧过头望了一眼路边的荒村——那是一个已然废弃多年的村落,久无人居住,大雪压垮了大部分的木屋。风呼啸而过,在空荡荡的村子里发出尖厉的声音。!”
她在雪中静静地闭上了眼睛,等待风雪将她埋葬。。
年轻的教王立起手掌:“你,答应吗?”!
自己……难道真是一个傻瓜吗?
“哈哈哈哈!你还问我为什么!”妙水大笑起来,一个巴掌扇在教王脸上,“你做了多少丧心病狂的事——二十一年前,楼兰一族在罗普附近一夕全灭的事,你难道忘记了?”
连瞳这样的人,脸上都露出惊骇的表情——。
依然只有漠河寒冷的风回答他,呼啸掠过耳边,宛如哭泣。。
““咔嚓。”忽然间,风里掠过了一蓬奇异的光。!
踌躇了一番,他终于下了决心:也罢,既然那个死女人如此慎重叮嘱,定然有原因,如若不去送这封信,说不定会出什么大岔子。。
旋话音未落,一击重重落到他后脑上将他打晕。。
“是马贼!!
沉浸于这一刻宁静的他惊醒过来,看了看醉得人事不知的薛紫夜,不由叹着气摇了摇头:这个女人年纪也不小了,还是一点也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……那样冷的夜,居然就这样趴在案上睡着了。!
“蠢女人!”看一眼薛紫夜头上那个伤口,霍展白就忍不住骂一句。
““很可怕吧?”教王背对着她,低低笑了一声,“知道吗?我也是修罗场出来的。”!
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喃喃着:“乖啦……沫儿不哭,沫儿不哭。娘在这里,谁都不敢欺负你……不要哭了……”。
“她笑了起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放心,我会信守诺言——毕竟要了那个女人的命也没任何意义。”顿了顿,妙水脸上却浮出了难以掩饰的妒忌:“只是没料到你和妙风这两个无情之人,居然不约而同地拼死保她,可真让人惊奇啊!那个薛谷主,难道有什么魔力吗?”。
然而,一想到这一次前去可能面对的人,他心里就有隐秘的震动。。
黑夜里,她看到了一双妖诡的眼睛,淡淡的蓝和纯正的黑,闪烁如星。!
那一瞬间,为了这个极其机密的任务舍命合作的两人,心里是真的想置对方于死地的吧?。
“霍展白和其余鼎剑阁同僚都是微微一惊。。
霍展白听得最后一句,颓然地将酒放下,失神地抬头凝望着凋零的白梅。。
“显然刚才一番激战也让他体力透支,妙风气息甫平,眼神却冰冷:“我收回方才的话:你们七人联手,的确可以拦下我——但,至少要留下一半人的性命。”!
第二日夜里,连夜快马加鞭的两人已然抵达清波门。。
“薛谷主!”他惊呼一声,连忙将她从雪地上抱起。。
““哈……有趣的小妞儿。”黑衣马贼里,有个森冷的声音笑了,“抓住她!”。
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……
——终于是被折断了啊……这把无想无念之剑!
他一直一直地坚持着不昏过去,执意等待她最终的答复。
他微微一惊,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。
他接二连三地削断了同僚们的手筋,举止利落,毫不犹豫——立下了这样的大功,又没了可以和他一争长短的强劲对手,这个鼎剑阁、这个中原武林,才算是落入了囊中。。
“霍展白怔怔地看着他一连喝了三杯,看着酒液溢出他地嘴角,顺着他苍白的脖子流入衣领。。
“然而在这个下着雪的夜里,在终将完成多年心愿的时候,他却忽然改变了心意。。
转身过来时,第二、第三人又结伴抵达,双剑乍一看到周行之被吊在屋顶后,不由惊骇地冲入解救,却在黑暗中同样猝不及防地被瞳术迎面击中,动弹不得。随后,被黑暗中的修罗场精英杀手们一起伏击。!
“妙风依然只是微笑,仿佛戴着一个永恒的面具:“薛谷主无须担心。”……”
“机会不再来,如果不抓住,可能一生里都不会再有扳倒教王的时候!。
就算是拿到了龙血珠,完成了这次的命令,但是回到了大光明宫后,他的日子会好过多少呢?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回到修罗场,和别的杀手一样等待着下一次嗜血的命令。。
凝神看去,却什么也没有。八匹马依然不停奔驰着,而这匹驮了两人的马速度明显放缓,喘着粗气,已经无法跟上同伴。!
“怎么?”她的心猛地一跳,却是一阵惊喜——莫非,是他回来了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