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教王默默吸了一口气,没有立刻回答,探询的目光落在妙风身上。
为了保住唯一的亲人,竟肯救一个恶魔的性命!
“夏之日,冬之夜,百岁之后,归于其居。。
或许……真的是到了该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。。
“腥气扑鼻而来,但那个被锁住的人还是没有丝毫反应。!”
“这是金杖的伤!”她蓦然认了出来,“是教王那个混账打了你?”。
——星圣女娑罗只觉得心惊:瞳执掌修罗场多年,培养了一批心腹,此刻修罗场的杀手精英们,居然都无声无息地集结在了此处?!
雅弥微笑:“瞳那走了你给他作为信物的墨魂剑,说,他会遵守与你的约定。”
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
那里,她曾经与他并肩血战,在寒冷的大雪里相互取暖。。
“小心!”来不及多想,他便冲了过去。。
““老七?!”!
“八弟,你——”卫风行大吃一惊,和所有人一起猝不及防地倒退出三步。。
旋薛紫夜默然细看半晌,站起了身:“我出去一下,稍等。”。
““多么愚蠢的女人……我让妙风假传出我走火入魔的消息,她就忍不住了,呵呵,”教王在玉座上微笑,须发雪白宛如神仙,身侧的金盘上放着一个被斩下不久的绝色女子头颅,“联合了高勒他们几个,想把我杀了呢。”!
在六剑于山庄门口齐齐翻身下马时,长久紧闭的门忽然打开,所有下人都惊讶地看到霍七公子正站在门后——他穿着一件如雪的白衣,紧握着手里纯黑色的墨魂剑,脸上尚有连日纵酒后的疲惫,但眼神却已然恢复了平日的清醒冷锐。!
话音未落,一击重重落到他后脑上将他打晕。
“谁来与他做伴?唯有孤独!!
那个寂静的夜晚,他和那个紫衣女子猜拳赌酒,在梅树下酣睡。在夜空下醒来的瞬间,他陡然有了和昔年种种往事告别的勇气,因为自己的生命已然注入了新的活力。。
“愚蠢!难道他们以为他忍辱负重那么多年,不惜抛妻弃子,只是为了替中原武林灭亡魔宫?笑话——什么正邪不两立,什么除魔卫道,他要的,只不过是这个中原武林的霸权,只不过是鼎剑阁主的位置!。
他一路策马南下,心却一直留在了北方。。
有蓝色的长发垂落在她脸上。!
“呵……”黑暗里,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,“终于,都来了吗?”。
““啊——啊啊啊啊!”泪水落下的刹那,他终于在风雪中呐喊出了第一声。。
“你不会想反悔吧?”雅弥蹙眉。。
““在下自幼被饲冰蚕之毒,为抗寒毒,历经二十年,终于将圣火令上的秘术炼成。”妙风使双手轻轻合拢,仿佛是一股暖流从他掌心流出,柔和汹涌,和谷口的寒风相互激荡,一瞬间以他身体为核心,三丈内白雪凭空消失!!
“妙水使?”薛紫夜一惊,看到门口抱剑而立的女子。。
“他凭什么打你!”薛紫夜气愤不已,一边找药,一边痛骂,“你那么听话,把他当成神来膜拜,他凭什么打你!简直是条疯狗——”。
““霍七公子,其实要多谢你——”他尚自走神,忽然耳边听到了一声叹息。。
长长的银狐裘上尚有未曾融化的雪,她看不到陷在毛裘里的病人的脸。然而那之苍白的手暴露在外面的大风大雪里,却还是出人意料的温暖——她的眼神忽然一变:那只手的指甲,居然是诡异的碧绿色!……
地上已然横七竖八倒了一地马尸,开膛破肚,惨不忍睹。
“你叫谁明介?”他待在黑暗里,冷冷地问,“为什么要救我?你想要什么?”
——难道,是再也回不去了吗?。
他默然抱剑,微一俯身算是回答。。
“薛紫夜低着头,调整着金针刺入的角度和深浅,一截雪白的纤细颈子露了出来。他看不见她的表情,只觉房内的气氛凝重到无法呼吸。。
“她只是摆了摆手,不置可否。她竭尽心力,也只能开出一张延续三个月性命的药方——如果他知道,还会这样开心吗?如果那个孩子最终还是夭折,他会回来找她报复吗?。
她对着天空伸出手来,极力想去触摸那美丽绝伦的虚幻之光。!
“没留意到他迅速温暖起来的表情,南宫老阁主只是低头揭开茶盏,啜了一口,道:“听人说薛谷主近日去世了,如今当家的又是前任的廖谷主了——也不知道那么些年她都在哪里藏着,徒儿一死,忽然间又回来了,据说还带回一个新收的徒……”……”
““薛谷主果然医者父母心。”教王回头微笑,慈祥有如圣者,“瞳这个叛徒试图谋刺本座,本座清理门户,也是理所应当——”。
叮叮几声响,手足上的金索全数脱落。。
“胡说!”他突然狂怒起来,“就算是七星海棠,也不会那么快发作!你胡说!”!
“怎么?不敢分心?”飞翩持剑冷睨,“也是,修罗场出来的,谁会笨到把自己空门卖给对手呢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