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两人身形相交的刹那，铜爵倒地，而妙风平持的剑锋上掠过一丝红。

    “就算是好话，”薛紫夜面沉如水，冷冷道，“也会言多必失。”

    王姐……王姐要杀我！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薛紫夜怒斥，几度想站起来，又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。。

    ““没，呵呵，运气好，正好是妙水当值，”妙火一声呼啸，大蛇霍地张开了嘴，那些小蛇居然就源源不断地往着母蛇嘴里涌去，“她就按原先定好的计划回答，说你去了长白山天池，去行刺那个隐居多年的老妖。”！”

    薛紫夜抱着他的头颅，轻柔而小心地舔舐着他眼里的毒。他只觉她的气息吹拂在脸上，清凉柔和的触觉不断传来，颅脑中的剧痛也在一分分减轻。。

    “光。”！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。”没有再让他说下去，教王放下了金杖，眼里瞬间恢复了平静，“风，二十八年了，这还是你第一次顾惜别人的死活。”

    在轰然巨响中，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，看住了她。

    刚刚的梦里，她梦见了自己在不停地奔逃，背后有无数滴血的利刃逼过来……然而，那个牵着她的手的人，却不是雪怀。是谁？她刚刚侧过头看清楚那个人的脸，脚下的冰层却“咔嚓”一声碎裂了。。

    而这个风雪石阵，便是当时为避寻仇而设下。。

    ““不好！快抓住她！”廖青染一个箭步冲入，看到对方的脸色和手指，惊呼，“她服毒了！快抓住她！”！

    “你的手，也要包扎一下了。”廖青染默然看了他许久，有些怜悯。。

    旋他无法回答，只是在风雪里解下猞猁裘，紧紧拥住那个筋疲力尽的女医者。猞猁裘里的女子在慢慢恢复生气，冻得发抖的身子紧紧靠着他的胸口，如此地信任而又倚赖——。

    ““好，我带你出去。”那个声音微笑着，“但是，你要臣服于我，成为我的瞳，凌驾于武林之上，替我俯视这大千世界、芸芸众生。你，答应吗？”！

    他一直知道她是强悍而决断的，但却还不曾想过，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女子竟然就这样孤身一人，以命换命地去挑战那个天地间最强的魔头！！

    霍展白低下头去，用手撑着额头，感觉手心冰冷额头却滚烫。

    ““……”妙水呼吸为之一窒，喃喃着，“难怪遍搜不见。原来如此！”！

    如今怎么还会有人活着？这个人到底是谁？又是怎么活下来的？。

    “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，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。

    不错，在西域能做到这个地步的，恐怕除了最近刚叛乱的瞳，也就只有五明子之中修为最高的妙风使了！那个人，号称教王的“护身符”，长年不下雪山，更少在中原露面，是以谁都不知道他的深浅。。

    该死的！该死的！他一拳将药枕击得粉碎，眼眸转成了琉璃色——这个女人，其实和教王是一模一样的！他们都妄图改变他的记忆，从而让他俯首帖耳地听命！！

    夏浅羽放下烛台，蹙眉道：“那药，今年总该配好了吧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怎么了？”那些下级教众窃窃私语，不明白一大早怎么会在天国乐园里看到这样的事。。

    “你发现了？”他冷冷道，没有丝毫否认的意味。。

    “猛烈的风雪几乎让他麻木。！

    如今，又是一年江南雪。。

    呼啸的狂风里，两人并骑沿着荒凉的驿道急奔，雪落满了金色的猞猁裘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的眼里满含着悲伤的温柔，低下头去轻轻地拍着她：“别怕，不会有事。”然后，他温和却坚决地拉开了她的手，抬起眼示意，旋即便有两位一直照顾秋水音的老嬷嬷上前来，将她扶开。。

    妙风微微一怔，笑：“不必。腹上伤口已然愈合得差不多了。”……

    ――昨夜那番对话，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望着昏睡过去的伤者，她第一次吐出了清晰的叹息，俯身为他盖上毯子，喃喃，“八年了，那样地拼命……可是，值得吗？”

    “在下听闻薛谷主性格清幽，必以此为凭方可入谷看诊，”他一直面带微笑，言辞也十分有礼，“是故在下一路尾随霜红姑娘，将这些回天令都收了来。”。

    开眼，再度看到妙风在为自己化解寒疾，她是何等聪明的人，立时明白了目下的情况，知道片刻之间自己已然是垂危数次，全靠对方相助才逃过鬼门关。。

    ““什么？墨魂剑？！”他一下子清醒了，伸手摸去，果然佩剑已经不在身边。霍展白变了脸色，用力摇了摇头，艰难地追忆自己最后和那个人击掌立下了什么样的誓言。。

    ““谷主，是您？”春之庭的侍女已经老了，看到她来有些惊讶。。

    她忽然间只觉得万剑穿心。！

    ““妙风使，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？”霍展白微微而笑，似不经意地问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谁下的手？”看着外袍下的伤，轻声喃喃，“是谁下的手！这么狠！”。

    妙空的身影，也在门口一掠而过。。

    一语未落，她急速提起剑，一挥而下！！

    “别以为我愿意被你救。”他别开了头，冷冷道，“我宁可死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