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啦，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好歹救了我一次，所以，那个六十万的债呢，可以少还一些——是不是？”她调侃地笑笑，想扯过话题。

    然而妙水的全副心神都用在对付妙风上，竟毫无觉察。

    那一刻，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，身体里被她用碧灵丹暂时压下去的毒性似乎霍然抬头，那种天下无比的剧毒让她浑身颤抖。。

    雪不停地下。她睁开眼睛凝望着灰白色的天空那些雪一片一片精灵般地飞舞，慢慢变大、变大……掉落到她的睫毛上，冰冷而俏皮。。

    “那是、那是……血和火！！”

    “妙风既然不能回昆仑复命，也只能自刎于此了！”。

    过了很久，在天亮的时候，他终于清醒了。！

    “哎呀！”周围的旅客发出了一声惊呼，齐齐退开了一步。

    瞳蹙了蹙眉头，却无法反驳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！”他脱口惊呼，看见了匍匐在案上的紫衣女子。。

    看着他转身离去，薛紫夜忽然间惴惴地开口：“明介？”。

    “谷主已经有很久没有回这里来了……她天赋出众，勤奋好学，又有着深厚的家学渊源，十四岁师从前代药师廖青染后，更是进步一日千里，短短四年即告出师，十八岁开始正式接掌了药师谷。其天赋之高，实为历代药师之首。！

    他痛恨这些摆布着他命运和记忆的人。这些人践踏着他的生命，掠夺了他的一切，还摆出一副救赎者的样子，来对他惺惺作态！。

    旋“滚！等看清楚了，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了——他的眼睛，根本是不能看的！。

    “她狂奔而去，却发现那是一条死路。！

    万年龙血赤寒珠！！

    他的血沿着她手指流下来，然而他却恍如不觉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一时间怔住，不知如何回答——是的，那个家伙当时明明可以取走薛紫夜性命，却在最后一瞬侧转了剑，只是用剑身将她击昏。这对于那个向来不留活口的修罗场第一杀手来说，的确是罕见的例外。！

    秋之苑里枫叶如火，红衣的侍女站在院落门口，看到了从枫树林中走出的白衣人。。

    ““为什么……”青铜面具从脸上铮然落下，露出痛苦而扭曲的脸，徐重华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胸口露出的剑尖，喃喃着，“瞳，我们说好了……说好了……”。

    ——果然，是这个地方？！。

    “不过，还是得赶快。”妙火收起了蛇，眼神严肃，“事情不大对。”！

    “是你？”她看到了他腰畔的短笛，便不再多问，侧头想掩饰脸上的泪痕。。

    “那时候，她还以为他们是沫儿的父母。。

    他疾步沿着枫林小径往里走，还没进去，却看到霜红站在廊下，对他摆了摆手。。

    “这种症状……这种症状……！

    黑暗的房间里，连外面的惨叫都已然消失，只有死一般的寂寞。。

    然而，一想到这一次前去可能面对的人，他心里就有隐秘的震动。。

    “冬之夜，夏之日。百岁之后，归于其室。。

    既然连携妻隐退多时的卫风行都已奔赴鼎剑阁听命，他收到命令也只在旦夕之间了。……

    他对谁都温和有礼，应对得体，然而却隐隐保持着一种无法靠近的距离。有人追问他的往昔，他只是笑笑，说：“自己曾是一名疾入膏肓的病人，却被前任谷主薛紫夜救回了性命，于是便投入了药王谷门下，希望能够报此大恩。

    听了许久，她示意侍女撩开马车的帘子，问那个赶车的青年男子：“阁下是谁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那一瞬间，连妙水都停顿了笑声，审视着玉座下垂死的女子。。

    眼前依稀有绿意，听到遥远的驼铃声——那、那是乌里雅苏台吗？。

    “风雪终于渐渐小了，整个荒原白茫茫一片，充满了冰冷得让人窒息的空气。。

    “那一次之后，她便没有再提过。。

    “青染对我说，她的癫狂症只是一时受刺激，如今应该早已痊愈。”卫风行显然已经对一切了然，和他并肩疾驰，低声道，“她一直装作痴呆，大约只是想留住你——你不要怪她。”！

    “如同他一直无声地存在，他也如同一片雪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啊。”看到她遇险，那个死去一样静默的人终于有了反应，脱口低低惊叫了一声，挣扎着想站起来，然而颈中和手足的金索瞬地将他扯回地上，不能动弹丝毫。。

    叮叮几声响，手足上的金索全数脱落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蹙眉：“我不明白。”！

    仿佛一盆冰水从顶心浇下，霍展白猛然回过头去，脱口：“秋水！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