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，恰恰正是那一瞬间的落后救了它。

    戴着面具的人猛然一震，冷笑从嘴边收敛了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妙火点头，悄然退出。。

    “嚓！”在他自己回过神来之前，沥血剑已然狠狠斩落！。

    “妙风大吃一惊：教王濒死的最后一击，一定是将她打成重伤了吧？！”

    他想说什么，她却忽然竖起了手指：“嘘……你看。”。

    “哈，都到这个时候了，还为她说话？”妙水眼里闪着讽刺的光，言辞刻薄，“想不到啊，风——原来除了教王，你竟还可以爱第二个人！”！

    “你的酒量真不错，”想起前两次拼酒居然不分胜负，自命海量的霍展白不由赞叹，“没想到你也好这一口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妙火思索了一下，随即问道，“要通知妙水吗？”

    风更急，雪更大。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哑穴没有被封住，但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，脸色惨白。。

    “柔软温暖的风里，他只觉得头顶一痛，百汇穴附近微微一动。！

    “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瞳领着她往夏之园走去，低声叮嘱。。

    旋没有人看到瞳是怎样起身的，只是短短一瞬，他仿佛就凭空消失了。而在下一个刹那，他出现在两人之间。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——暗红色的剑，从徐重华的胸口露出，刺穿了他的心脏。。

    ““你？”他转头看着她，迟疑着，“你是医生？”！

    “瞳？”霍展白惊讶地望着这个忽然现身药王谷地新任教王，手不离剑。！

    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，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

    “仿佛被看不见的引线牵引，教王的手也一分分抬起，缓缓印向自己的顶心。！

    妙水细细端详她的手，唇角噙着笑意，轻声曼语：“可惜，姻缘线却不好。如此纠缠难解，必然要屡次面临艰难选择——薛谷主，你是有福之人，一生将遇到诸多不错的男子。只不过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“蠢女人！”看一眼薛紫夜头上那个伤口，霍展白就忍不住骂一句。。

    他想站起来，然而四肢上的链子陡然绷紧，将他死死拉住，重新以匍匐的姿势固定在地上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隐隐记起，多年前和南疆拜月教一次交锋中，卫风行曾受了重伤，离开中原求医，一年后才回来。想来他们两个，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吧——然后那个女子辞去了药师谷谷主的身份，隐姓埋名来到中原；而那个正当英年的卫五公子也旋即从武林里隐退，过起了双宿双飞的神仙日子。！

    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，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。

    ““我来。”妙风跳下车，伸出双臂接过，侧过头望了一眼路边的荒村——那是一个已然废弃多年的村落，久无人居住，大雪压垮了大部分的木屋。风呼啸而过，在空荡荡的村子里发出尖厉的声音。。

    她缓缓醒转，妙风不敢再移开手掌，只是一手扶着她坐起。。

    ““否则，你会发疯。不是吗？”！

    玉座上，那只转动着金杖的手忽地顿住了。。

    周围的侍女们还没回过神来，只是刹那，他就从湖边返回，手里横抱着一个用大氅裹着的东西，一个起落来到马车旁，对着薛紫夜轻轻点头，俯身将那一袭大氅放到了车厢里。。

    ““太奇怪了……”薛紫夜在湖边停下，转头望着他，“你和他一样杀过那么多的人，可是，为什么你的杀气内敛到了如此境地？你的武功更在他之上吗？”。

    瞳却抽回了手，笑：“如有诚意，立约的时候应该看着对方的眼睛吧？”……

    “呵，”薛紫夜忍不住哧然一笑，“看来妙风使的医术，竟是比妾身还高明了。”

    他奉命追捕，于西昆仑星宿海旁将其斩杀。

    今年的十个病人已然看完了，新一轮的回天令刚让霜红带出谷去，和往年一样沿路南下，从江湖上不同的几个地方秘密发送出去，然后再等着得了的人送回来求医——薛紫夜一时得了闲，望着侍女们在药圃里忙碌地采摘和播种各种草药，忽然间又觉得恍惚。。

    话没有问完便已止住。妙风破碎的衣襟里，有一支短笛露了出来——那是西域人常用的乐器筚篥，牛角琢成，装饰着银色的雕花，上面那明黄色的流苏已然色彩黯淡。。

    “那些马贼发出了一声呼啸，其中一个长鞭一卷，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惊呆了的孩子卷了起来，远远抛到了一边——出手之迅捷，眼力之准确，竟完全不似西域普通马贼。。

    “用这样一把剑，足以斩杀一切神魔。。

    他终于知道，那只扼住他咽喉的命运之手原来从未松开过——是前缘注定。注定了他的空等奔波，注定了她的流离怨恨。！

    ““脸上尚有笑容。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她转过头，看到了车厢里静静躺在狐裘中沉睡的弟子。小夜，小夜……如今不用再等百年，你就可以回到冰雪之下和那个人再度相聚。你可欢喜？。

    地上……地上躺着一个苍白瘦弱的女人，以及被凌辱后的一地血红。。

    最终，他孤身返回中原，将徐重华的佩剑带回，作为遗物交给了秋水音。！

    这个号称极乐天国的绝顶乐园里，充溢着浓浓的血腥味。落回玉座上的仙风道骨的教王，肩膀和右肋上已然见了血，正剧烈地喘息，看着一地的残骸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