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顾着对付教王,居然把这个二号人物给冷落了!教王死后,这个人就是大光明宫里最棘手的厉害人物,必须趁着他还不能动弹及早处置,以免生变。
“你——”不可思议地,他回头看着将手搭在他腰畔的薛紫夜。
然而叫了半天,却只有一个午睡未足的丫头打着哈欠出来:“什么东西这么吵啊?咦?”。
“别烦心,”她的眼睛从墙壁的小孔里看过来,一闪一闪,含着笑意,“明介,你很快就会好了,很快就可以出来和我们一起玩了!”。
“卫风行眼神一动,心知这个坚决的承诺同时也表示了坚决的拒绝,不由长长叹了口气。!”
廖青染将孩子交给身后的使女,拆开了那封信,喃喃:“不会是那个傻丫头八年后还不死心,非要我帮她复活冰下那个人吧?我一早就跟她说了那不可能——啊?这……”。
“哟,醒了呀?”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大大的笑脸,凑近,“快吃药吧!”!
他瞬地睁开眼,紫色的光芒四射而出,在暗夜里亮如妖鬼。
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
然而,不等他把话说完,柳非非扑哧一声笑了,伸出食指按住了他的嘴。。
“断金斩?!”七剑齐齐一惊,脱口呼道。。
“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,一动不动,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!
在轰然巨响中,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,看住了她。。
旋“是。”他携剑低首,随即沿阶悄无声息走上去。。
“冰冷的雪,冰冷的风,冰冷的呼吸——他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快要冻结。!
重新戴上青铜面具,便又恢复到了妙空使的身份。!
他出嫁已然有十数载,韶华渐老。昔日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也已到了而立之年,成了中原武林的霸主,无数江湖儿女憧憬仰慕的对象。
“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拥有凌驾于常人的力量,但此刻在这片看不到头的雪原上,这一场跋涉是那样无助而绝望。这样相依踉跄而行的两人在上苍的眼睛里,渺小如蝼蚁。!
“不是假的。是我,真的是我,”她在黑暗里紧紧握住他的手,“我回来了。”。
“霍展白只听得好笑:“见鬼,瞳,听你说这样的话,实在是太有趣了。”。
“你叫她姐姐是吗?我让你回来,你却还想追她——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样子。
抬起头,只看到大殿内无数鲜红的经幔飘飞,居中的玉座上,一袭华丽的金色长袍如飞瀑一样垂落下来——白发苍苍的老者拥着娇媚红颜,靠着椅背对她伸出手来。青白色的五指微微颤抖,血脉在羊皮纸一样薄脆的皮肤下不停扭动,宛如钻入了一条看不见的蛇。!
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,“看来这几年,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。
““我看薛谷主这手相,可是大为难解。”妙水径自走入,笑吟吟坐下,捉住了她的手仔细看,“你看,这是‘断掌’——有这样手相的人虽然聪明绝伦,但脾气过于倔犟,一生跌宕起伏,往往身不由己。”。
西出阳关,朔风割面,乱雪纷飞。。
“她抬头看了妙风一眼,忽然笑了一笑,轻声:“好了。”!
瞳捂着头大叫出来,全身颤抖地跪倒在雪地上,再也控制不住地呼号。。
凝神看去,却什么也没有。八匹马依然不停奔驰着,而这匹驮了两人的马速度明显放缓,喘着粗气,已经无法跟上同伴。。
“虽然,我更想做一个想你那样、伴着娇妻幼子终老的普通人。。
他喝得太急,呛住了喉咙,松开了酒杯撑着桌子拼命的咳嗽,苍白的脸上浮起病态的红晕。然而新教主根本不顾这些,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倒酒,不停地咳嗽着,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渐渐涌出了泪光。那一刻的他,根本不像一个控制西域的魔宫新教王,而只仿佛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。……
“别把我和卫风行那个老男人比。”夏浅羽嗤之以鼻,“我还年轻英俊呢。”
然而妙风只是低着头,沉默地忍受。
他看到白梅下微微隆起一个土垒,俯身拍开封土,果然看到了一瓮酒。。
雪鹞仿佛明白了主人的意思,咕噜了一声振翅飞起,消失在茫茫的风雪里。。
“在酒坛空了之后,他们就这样在长亭里沉沉睡去。。
“他沉默下去,不再反抗,任凭医者处理着伤口,眼睛却一直望着西域湛蓝色的天空。。
“没有?”妙火一怔,有些吃惊地看着他——作为修罗场里百年难得的杀戮天才,瞳行事向来冷酷,每次出手从不留活口,难道这一次在龙血珠之事上,竟破了例?!
“在这样生死一发的关键时刻,他却不自禁地走了神。……”
““他已经走了,”霍展白轻轻拍着她背,安慰道,“好了,别想了……他已经走了,那是他自己选的路。你无法为他做什么。”。
醒来的时候,荒原上已然冷月高悬,狼嚎阵阵。。
圣火令?那一瞬间,他只觉得头脑一清。!
他的眼睛里却闪过了某种哀伤的表情,转头看着霍展白:“你是她最好的朋友,瞳是她的弟弟,如今你们却成了誓不两立的敌人――她若泉下有知,不知多难过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