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，小姐，你看他怎么了？”绿儿注意到了泡在木桶药汤里的人忽然呼吸转急，脸色苍白，头上沁出了细密的冷汗，脖子急切地转来转去，眼睛紧闭，身体不断发抖。

    卫风行眼神一动，心知这个坚决的承诺同时也表示了坚决的拒绝，不由长长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晨凫倒在雪地里，迅速而平静地死去，嘴角噙着嘲讽的笑。。

    “秋水。”他喃喃叹息。她温柔地对着他笑。。

    “而且，他也是一个能孚众的人。无论多凶狠的病人，一到了他手上便也安分听话起来。！”

    “呵，谢谢。”她笑了起来，将头发用一支金簪松松挽了个髻，“是啊，一个青楼女子，最好的结局也无过于此了……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和别的姐妹不一样，说不定可以得个好一些的收梢。可是就算你觉得自己再与众不同，又能怎样呢？人强不过命。”。

    在黑暗重新笼罩的瞬间，那个人的惨叫停止了。！

    妙风站着没有动，却也没有挣开她的手。

    “不用了。”妙风笑着摇头，推开了她的手，安然道，“冰蚕之毒是慈父给予我的烙印，乃是我的荣幸，如何能舍去？”

    听得“龙血珠”三个字，玉座上的人猛然一震，抬起手指着他，喉咙里发出模糊的低吟。。

    那，也是他八年来第三次提出类似的提议。。

    “窗外大雪无声。！

    他按捺不住心头的狂怒：“你是说她骗了我？她……骗了我？！”。

    旋只是一刹那，他的剑就架上了她的咽喉，将她逼到了窗边。。

    “他一路将她的遗体千里送回，然后长跪于药师谷白石阵外的深雪里，恳求廖谷主将他收入门下，三日不起。！

    好了？好了？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。！

    “妙风使！”侍女吃了一惊，连忙刷地拉下了帘子，室内的光线重又柔和。

    “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拔剑的，在满室的惊呼中，那柄青锋已指到她的咽喉上。！

    “怕了吧？”注意到他下意识的动作，她笑得越发开心。。

    “那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……不惜欺骗她伤害她，也不肯放弃对自由和权欲的争夺。。

    “哧啦——”薛紫夜忽然看到跑在前面的马凭空裂开成了两半！。

    “咔嚓。”忽然间，风里掠过了一蓬奇异的光。！

    出谷容易，但入谷时若无人接引，必将迷失于风雪巨石之中。。

    “她继续娇笑：“只是，方才那一击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体能吧？现在你压不住七星海棠的毒，只会更加痛苦。”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徐重华厉声道，面色狰狞如鬼。。

    “不过，这也应该是最后一个了吧？！

    最后的一句话已然是嘶喊，他面色苍白地冲过来，仿佛想一把扼住老人的咽喉。南宫老阁主一惊，闪电般点足后掠，同时将茶盏往前一掷，划出一道曲线，正中撞到了对方的曲池穴。。

    “‘在有生之年，令中原西域不再开战。’”雅弥认真地看着他，将那个约定一字一字重复。。

    ““我说过了，救我的话，你会后悔的。”他抬头凝视着她，脸上居然恢复了一丝笑意，“我本来就是一个杀人者——和你正好相反呢，薛谷主。”。

    “妙风？”瞳微微一惊。……

    “这是朱果玉露丹，你应该也听说过吧。”薛紫夜将药丸送入他口中——那颗药一入口便化成了甘露，只觉得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，为什么你总是来晚……”她喃喃道，“总是……太晚……”

    霍展白暗自一惊，连忙将心神收束，点了点头。。

    她在黑夜里拥抱着瞳，仿佛拥抱着多年前失去的那个少年，感觉他的肩背控制不住地颤抖。这个神经仿佛铁丝一样的绝顶杀手，情绪在刹那间完全崩溃。。

    ““那你要我们怎么办？”他喃喃苦笑，“自古正邪不两立。”。

    “或许……真的是到了该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。。

    ——然而，却赫然有一支金色的针，直直插在了咽喉正中！！

    “但是，这一次，她无法再欺骗下去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而这次只是一照面，她居然就看出了自己的异样——自己沐春风之术已失的事，看来是难以隐瞒了。。

    “抓住了，我就杀了你！”那双眼睛里，陡然翻起了疯狂的恨意，“杀了你！”。

    他在断裂了的白玉川上怔怔凝望山顶，却知道所有往昔已然成为一梦。！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薛紫夜眼里燃起了火焰，低低发问，“为什么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