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是拿到了龙血珠,完成了这次的命令,但是回到了大光明宫后,他的日子会好过多少呢?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回到修罗场,和别的杀手一样等待着下一次嗜血的命令。
教王眼里浮出冷笑:“难道,你已经想起自己的来历了?”
“呵……”黑暗里,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,“终于,都来了吗?”。
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。
“老人沉吟着,双手有些颤抖,点了几次火石还点不上。!”
霍展白作为这一次行动的首领,却不能如此轻易脱身——两个月来,他陪着鼎剑阁的南宫老阁主频繁地奔走于各门各派之间,在江湖格局再度变动之时,试图重新协调各门各派之间的微妙关系,达成新的平衡。。
“应该是八骏拖住了妙风。”瞳的眼里精光四射,抬手握紧了身侧的沥血剑,声音低沉,“只要他没回来,事情就好办多了——按计划,在教王路过冰川时行动。”!
夏日漫长,冬夜凄凉。等百年之后,再回来伴你长眠。
“不是七星海棠。”女医者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悲哀,叹了口气,“你看看他咽喉上的廉泉穴吧。”
看到他这样漠然的表情,薛紫夜忽地惊住,仰起脸望着他,手指深深掐进了那个木无表情的人的肩膀,艰难地开口:“难道……是你做的?是你做的吗!”。
可是人呢?人又怎么能如此简单地活下去?。
“——居然真的给他找齐了!!
看来,对方也是到了强弩之末了。。
旋“你来晚了。”忽然,他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说。。
“忽然间,气海一阵剧痛!!
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!
在天山剑派首徒、八剑之一的霍展白接替南宫言其成为鼎剑阁阁主后,中原武林进入了难得的安宁时期――昆仑的大光明宫在内乱后近乎销声匿迹,修罗场的杀手也不再纵横于西域,甚至,连南方的拜月教也在天籁教主逝世后偃旗息鼓,不再对南方武盟咄咄逼人。
““他……是怎么到你们教里去的?”薛紫夜轻轻问,眼神却渐渐凝聚。!
黑暗的房间里,连外面的惨叫都已然消失,只有死一般的寂寞。。
“他身形一转,便在风雪中拔地而起。妙火也是呵呵一笑,手指一搓,一声脆响中巨大的昆仑血蛇箭一样飞出,他翻身掠上蛇背,远去。。
薛紫夜吃惊地侧头看去,只见榻上厚厚的被褥阴影里,一双浅蓝色的眼睛熠熠闪光,低低地开口:“关上……我不喜欢风和光。受不了……”。
那一战七剑里损失大半人手,各门派实力削弱,中原武林激烈的纷争也暂时缓和了下来。仿如激流冲过最崎岖艰险的一段,终于渐渐趋于平缓。!
——浪迹天涯的落魄剑客和艳冠青楼的花魁,毕竟是完全不同两个世界里的人。她是个聪明女人,这样犯糊涂的时候毕竟也少。而后来,她也慢慢知道:他之所以会到这种地方来,只因为实在是没有别的地方可去。。
“薛紫夜在夜中坐起,感到莫名的一阵冷意。。
她一直是骄傲的,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。
“湖面上冰火相煎,她忍不住微微咳嗽,低下头望着冰下那张熟悉的脸。雪怀……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。因为明日,我便要去那个魔窟里,将明介带回来——!
妙水不由有些气不顺:自从教王把瞳交由自己发落以来,她就有了打算——。
“喂,你没事吧?”她却虚弱地反问,手指从他肩上绕过,碰到了他背上的伤口,“很深的伤……得快点包扎……刚才你根本没防御啊。难道真的想舍命保住我?”。
““妙水,”他忽然开口了,声音因为受刑而嘶哑,“我们,交换条件。”。
叮叮几声响,手足上的金索全数脱落。……
白。白。还是白。
然而,那么多年来,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
他喝得太急,呛住了喉咙,松开了酒杯撑着桌子拼命的咳嗽,苍白的脸上浮起病态的红晕。然而新教主根本不顾这些,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倒酒,不停地咳嗽着,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渐渐涌出了泪光。那一刻的他,根本不像一个控制西域的魔宫新教王,而只仿佛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。。
然而不等他看清楚那个旅客是男是女,厚厚的棉质门帘被猛然掀开,一阵寒风卷入,一个人踉跄地冲入城门口的驿站内。。
“劫后余生的她独居幽谷,一直平静地生活,心如止水,将自己的一生如落雪一样无声埋葬。。
“想也不想,他瞬间扣住了她的后颈!。
屋里的孩子被他们两个这一声惊呼吓醒了,哇哇地大哭。!
“第二日夜里,连夜快马加鞭的两人已然抵达清波门。……”
“风在刹那间凝定。。
虽然,我更想做一个想你那样、伴着娇妻幼子终老的普通人。。
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!
妙水迟疑片刻,手一扬,一串金色的钥匙落入薛紫夜掌心,“拿去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