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了瞳。”妙水笑起来了,眼神冷利,“他是一个天才,可以继承教中失传已久的瞳术——教王得到他后,为了防止妖瞳血脉外传,干脆灭掉了整个村子。”
“妙水使?”薛紫夜一惊,看到门口抱剑而立的女子。
那个满身都是血和雪的人抬起眼睛,仿佛是看清了面前的人影是谁,露出一丝笑意,嘴唇翕动:“啊……你、你终于来了?”。
妙风微微一怔:那个玉佩上兰草和祥云纹样的花纹,似乎有些眼熟。。
“霍展白沉默。沉默就是默认。!”
为什么要学医呢?廖谷主问他:你只是一个杀人者。。
前任谷主廖青染重返药王谷执掌一切,然而却从不露面,凡事都由一个新收的弟子打点。!
“好了。”片刻复查完毕,她替他扯上被子,淡淡吩咐,“胸口的伤还需要再针灸一次,别的已无大碍。等我开几服补血养气的药,歇一两个月,也就差不多了。”
薛紫夜怔了怔,还没说话,妙风却径自放下了帘子,回身继续赶车。
仗着学剑习武之人的耳目聪敏,他好歹也赢了她数十杯,看来这个丫头也是不行了。。
“他不过是……被利用来杀人的剑。而我要的,只是……斩断那只握剑的手。”薛紫夜。
“这个人……还活着吗?!
“属下……”正面相抗了这一击,妙风却有些不知所措——他并未想过要背叛教王,只是那个刹那来不及多想,他绝对不能让薛紫夜死在自己眼前!。
旋绿儿跺了跺脚,感觉怒火升腾。。
““了不起啊,这个女人,拼上了一条命,居然真的让她成功了。”!
“薛谷主,怎么了?”窗外忽然有人轻声开口,吓了她一跳。!
“放心。我要保证教王的安全,但是,也一定会保证你的平安。”
“里面有一条细细的蛇探出头来,吞吐着红色的信子。!
“呵,”灯火下,那双眼睛的主人笑起来了,“不愧是霍七公子。”。
““说吧,你要什么?”她饶有兴趣地问,“快些解脱?还是保命?”。
“……”薛紫夜急促地呼吸,脸色苍白,却始终不吐一字。。
然而,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,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,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,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!
一条手巾轻轻覆上来,替她擦去额上汗水。。
“霍展白握着他的手,想起多年来两人之间纠缠难解的恩怨情仇,一时间悲欣交集。。
廖青染笑了起来:“当然,只一次——我可不想让她有‘反正治不好也有师傅在’的偷懒借口。”她拿起那支簪子,苦笑:“不过那个丫头向来聪明好强,八年来一直没动用这个信物,我还以为她的医术如今已然天下无双,再无难题——不料,还是要动用这支簪了?”。
“妙水凝视着她,眼神渐渐又活了起来:“够大胆啊。你有把握?”!
——怎么了?难道妙水临时改了主意,竟要向薛紫夜下手?!。
那一瞬间雪鹞蓦然振翅飞起,发出一声尖历的呼啸。望着那一点红,他全身一下子冰冷,再也无法支持,双膝一软,缓缓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,以手掩面,难以克制地发出了一声啜泣。。
“瞳的眼睛里转过无数种色泽,在雪中沉默,不让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从喉中冲出。。
“你……”瞳失声,感觉到神志在一瞬间溃散。……
就在引开他视线的一瞬间,她的手终于顺利地抓住了那一根最长的金针,紧紧地握在了手心。
“霍七,”妙空微笑起来,“八年来,你也辛苦了。”
他咬紧牙点了点头,也不等她领路,就径自走了开去。。
南宫老阁主叱吒江湖几十年,内外修为都臻于化境——却不料,居然已经被恶疾暗中缠身了多年。。
“霍展白一惊,沉默着,露出了苦笑。。
“药王谷的回天令还是不间歇地发出,一批批的病人不远千里前去求医,但名额已经从十名变成了每日一名――谷里一切依旧,只是那个紫衣的薛谷主已然不见踪迹。。
终于找到了一个堂而皇之的拒绝理由,她忽地一笑,挥手命令绿儿放下轿帘,冷然道:“抱歉,药师谷从无‘出诊’一说。”!
“唉……对着这个戴着微笑面具、又没有半分脾气的人,她是连发火或者抱怨的机会都找不到——咬了一口软糕,又喝了一口药酒,觉得胸口的窒息感稍稍散开了一些。望着软糕上赫然的两个手印,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——那样高深的绝学却被用来加热残羹冷炙,当真是杀鸡用牛刀了。……”
“她跌倒在铺着虎皮的车厢里,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。。
如今大仇已报,所在意的人都平安离开险境,她还有什么牵挂呢?。
她从瓶中慎重地倒出一粒朱红色的药丸,馥郁的香气登时充盈了整个室内。!
“呵……是的,我想起来了。”霍展白终于点了点头,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冷光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