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之日,冬之夜,百岁之后,归于其居。
“你……”哑穴没有被封住,但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,脸色惨白。
他曾经是一个锦衣玉食的王族公子,却遭遇到了国破家亡的剧变。他遇到了教王,成了一柄没有感情的杀人利剑。然后,他又遇到了那个将他唤醒的人,重新获得了自我。。
“六哥!”本来当先的周行之,一眼看到,失声冲入。。
“暮色中,废弃的村落里,有一个长久跪在墓前的人。!”
“不用了。”妙风笑着摇头,推开了她的手,安然道,“冰蚕之毒是慈父给予我的烙印,乃是我的荣幸,如何能舍去?”。
“虎心乃大热之物,谷主久虚之人,怎受得起?”宁婆婆却直截了当地反驳,想了想,“不如去掉方中桂枝一味,改加川芎一两、蔓京子六分,如何?”!
“你的药正在让宁婆婆看着,大约明日就该炼好了,”薛紫夜抬起头,对他道,“快马加鞭南下,还赶得及一月之期。”
“嚓!”那一剑刺向眉心,霍展白闪避不及,只能抬手硬生生去接。
“妙水!”她对着那个坠落深渊的女子伸出手来,撕心裂肺地大呼,“妙水!”呼啸的风从她指缝掠过,却什么也无法抓住。。
“是。”十五岁的他放下了血淋淋的剑,低头微笑。。
“然而一睁眼,就看到了妙风。!
然而妙风并无恐惧,只是抬着头,静静看着妙水,唇角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奇特笑意——她要杀他吗?很好,很好……事到如今,如果能够这样一笔勾销,倒也是干脆。。
旋窗外大雪无声。。
“霍展白一震,半晌无言。!
薛紫夜默默伸出了手,将他紧紧环抱。!
最后脊椎一路的穴道打通,七十二枚金针布好,薛紫夜轻轻捻着针尾,调整穴道中金针的深度和方位,额头已然有细密汗珠渗出。金针渡穴是极耗心力和眼力的,以她久虚的体质,要帮病人一次性打通奇经八脉已然极为吃力。
“教王用金杖敲击着冰面,冷笑道:“还问为什么?摩迦一族拥有妖瞳的血,我既然独占了你,又怎能让它再流传出去,为他人所有?”!
那些怒潮汹涌而出,从心底冲入了他的颅脑,再从他的眼中如雨一般坠落。。
“如今,又是一年江南雪。。
“不!不用了。”他依然只是摇头,然而语气却渐渐松了下去,只透出一种疲惫。。
霍展白一惊,沉默着,露出了苦笑。!
“还算知道痛!”看着他蹙眉,薛紫夜更加没好气。。
“他怔住,手僵在了她的后颈上,身边的沥血剑已然拔出半尺。。
教王眼里浮出冷笑:“难道,你已经想起自己的来历了?”。
“在他不顾一切地想挽回她生命的时候,她为什么要自行了断?为什么!!
多年的奔走,终于有了一个尽头。。
这样的记忆,存留一日便是一日折磨。如果彻底成为一个白痴,反而更好吧?。
“老鸨认得那是半年前柳花魁送给霍家七公子的,吓了一跳,连忙迎上来:“七公子!原来是你?怎生弄成这副模样?可好久没来了……快快快,来后面雅座休息。”。
“在摩迦村寨时的朋友?”霍展白喃喃,若有所思——这个女人肯出手救一个魔教的杀手,原来是为了这样的原因?她又有着什么样的往昔呢?……
黑沉沉的牢狱里忽然透入了风。沉重的铁门无声无息地打开,将外面的一丝雪光投射进来,旁边笼子里的獒犬忽然厉声狂叫起来。
“……”薛紫夜一时语塞,胡乱挥了挥手,“算了,谷里很安全,你还是回去好好睡吧。”
卫风行抱着孩子唯唯诺诺,不敢分解一句。。
然后,那一杯酒被浇在了地面上,随即渗入了泥土泯灭无痕。醉眼朦胧地瞳看着那人且歌且笑,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是在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――。
“薛紫夜醒来的时候,已然是第二天黎明。。
“薛紫夜微微一怔,低头的瞬间,她看到了门槛上滴落的连串殷红色血迹。。
然而,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,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!
“他们之间,势如水火。……”
““难得你又活着回来,晚上好好聚一聚吧!”他捶了霍展白一拳,“我们几个人都快一年没碰面了。”。
第二日醒来,已然是在暖阁内。。
大殿里是触目惊心的红色,到处绘着火焰的纹章,仿佛火的海洋。无数风幔飘转,幔角的玉铃铮然作响——而在这个火之殿堂的最高处,高冠的老人斜斜靠着玉座,仿佛有些百无聊赖,伸出金杖去逗弄着系在座下的獒犬。!
霍展白有些意外:“你居然拜了师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