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现身，更没有参与，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。

    纵虎归山……他清楚自己做了一件本不该做的事，错过了一举将中原武林有生力量全部击溃的良机。

    “瞳，我帮你把修罗场的人集合起来，也把那些人引过来了——”鼎剑阁七剑即将追随而来，在这短短的空当里，妙空重新戴上了青铜面具，唇角露出转瞬即逝的冷酷笑意，轻声道，“接下来，就看你的了。”。

    然而，心却一分分地冷下去——她、她在做什么？。

    ““绝对不要给他解血封！”霍展白劈手将金针夺去，冷冷望着榻上那个病弱贵公子般的杀手，“一恢复武功，他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”！”

    瞳？那一瞬间薛紫夜触电一样抬头，望向极西的昆仑方向。。

    第二轮的诊疗在黑暗中开始。！

    那个荒原雪夜过后，他便已然脱胎换骨。

    “晚来天欲雪，能饮一杯无？”

    “圣火令？！”薛紫夜一眼看到，失声惊呼。。

    “那么，开始吧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薛紫夜！”他脱口惊呼，看见了匍匐在案上的紫衣女子。！

    那个白衣弟子颤了一下，低低答了一声“死了”，便不多言。。

    旋锦衣青年也是被他吓了一跳，急切间抓起银烛台挡在面前，长长吐了口气：“我听虫娘说你昨夜到了扬州，投宿在这里，今天就一早过来看看——老七你发什么疯啊！”。

    “整个天和地中，只有风雪呼啸。！

    “怎么？不敢分心？”飞翩持剑冷睨，“也是，修罗场出来的，谁会笨到把自己空门卖给对手呢？”！

    他只不过是再也不想有那种感觉：狂奔无路，天地无情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重要的人在身侧受尽痛苦，一分分地死去，恨不能以身相代。

    “一睁开眼，所有的幻象都消失了。！

    那个下着大雪的夜里，那些血、那些血……。

    “廖青染嘴角一扬，忽地侧过头在他额角亲了一下，露出小儿女情状：“知道了。乖乖在家，等我从临安带你喜欢的梅花糕来。”。

    “薛谷主，怎么了？”窗外忽然有人轻声开口，吓了她一跳。。

    妙空的身影，也在门口一掠而过。！

    今年的十个病人已然看完了，新一轮的回天令刚让霜红带出谷去，和往年一样沿路南下，从江湖上不同的几个地方秘密发送出去，然后再等着得了的人送回来求医——薛紫夜一时得了闲，望着侍女们在药圃里忙碌地采摘和播种各种草药，忽然间又觉得恍惚。。

    “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，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。

    原来是这样……原来是这样！是真的。药师谷里小夜提及的那些往事，看到的那双清澈眼睛和冰下的死去少年，原来都是真的！她就是小夜……她没有骗他。。

    ““请教王宽恕……”他最终喃喃低语，手下意识地松开。一松开，薛紫夜就踉跄着软倒在地，剧烈咳嗽，血从她的嘴里不停涌了出来——方才虽然被妙风在最后一刻拉开，她却依然被教王那骇人一击波及，内脏已然受到重伤。！

    如果薛紫夜提出这种要求，即使教王当下答应了，日后也会是她杀身之祸的来源！。

    “谁？！”推开窗就看到了那一头奇异的蓝发，她微微吐出了一口气，然后就压抑不住地爆发起来，随手抓过靠枕砸了过去，“你发什么疯？一个病人，半夜三更跑到人家窗底下干吗？给我滚回去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给我先关回去，三天后开全族大会！”。

    “青染对我说，她的癫狂症只是一时受刺激，如今应该早已痊愈。”卫风行显然已经对一切了然，和他并肩疾驰，低声道，“她一直装作痴呆，大约只是想留住你——你不要怪她。”……

    那一战七剑里损失大半人手，各门派实力削弱，中原武林激烈的纷争也暂时缓和了下来。仿如激流冲过最崎岖艰险的一段，终于渐渐趋于平缓。

    他展开眉头，长长吐出一口气：“完结了。”

    她手里的玉佩滚落到他脚边，上面刻着一个“廖”字。。

    瞳的眼睛里转过无数种色泽，在雪中沉默，不让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从喉中冲出。。

    “耳畔忽然有金铁交击的轻响——他微微一惊，侧头看向一间空荡荡的房子。他认出来了：那里，正是他童年时的梦魇之地！十几年后，白桦皮铺成的屋顶被雪压塌了，风肆无忌惮地穿入，两条从墙壁上垂落的铁镣相互交击，发出刺耳的声音。。

    “他点了点头：“高勒呢？”。

    霍展白看到剑尖从徐重华身体里透出，失惊，迅疾地倒退一步。！

    “然而，那个蓝发的人已经到了她身后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咔嚓！”在倒入雪地的刹那，他脸上覆盖的面具裂开了。。

    那一天的景象，大光明宫所有弟子都永生难忘。。

    “第一柄，莫问。”他长声冷笑，将莫问剑掷向屋顶，嚓的一声钉在了横梁上。！

    那一瞬间，血从耳后如同小蛇一样细细地蜿蜒而下。他颓然无声地倒地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