鼎剑阁七剑里的第一柄剑。
帘子一卷起,外面的风雪急扑而入,令薛紫夜的呼吸为之一窒!
“再见,七公子。”瞳的手缓缓靠上了自己的咽喉,眼里泛起一丝妖异的笑,忽然间一翻手腕,凌厉地向内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!。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
“看他的眼睛?鼎剑阁诸人心里都是齐齐一惊:瞳术!!”
“想救你这些朋友吗?”擦干净了剑,瞳回转剑锋逼住了周行之的咽喉,对着霍展白冷笑,“答应我一个条件,我可以放了他们。”。
仿佛被人抽了一鞭子,狂怒的人忽然间安静下来,似是听不懂她的话,怔怔望向她。!
“你不会想反悔吧?”雅弥蹙眉。
村庄旁,巨大的冷杉树林立着,如同一座座黑灰色的墓碑指向灰冷的雪空。只有荒原里的雪还是无穷无尽地落下,冷漠而无声,似乎要将所有都埋葬。
霍展白隐隐记起,多年前和南疆拜月教一次交锋中,卫风行曾受了重伤,离开中原求医,一年后才回来。想来他们两个,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吧——然后那个女子辞去了药师谷谷主的身份,隐姓埋名来到中原;而那个正当英年的卫五公子也旋即从武林里隐退,过起了双宿双飞的神仙日子。。
不到片刻,薛紫夜轻轻透出一口气,动了动手指。。
“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?”!
妙风一惊,闪电般回过头去,然后同样失声惊呼。。
旋“一个男丁人头换一百两银子,妇孺老幼每人五十两,你忘记了吗?”。
“也真是可笑,在昨夜的某个瞬间,在他默立身侧为她撑伞挡住风雪的时候,她居然有了这个人可以依靠的错觉——然而,他早已是别人的依靠。!
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!
“是啊,”薛紫夜似完全没察觉教王累积的杀气,笑道,“教王已然是陆地神仙级的人物,这世间的普通方法已然不能令你受伤——若不是此番走火入魔,似乎还真没有什么能奈何得了教王大人呢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!!
愚蠢!难道他们以为他忍辱负重那么多年,不惜抛妻弃子,只是为了替中原武林灭亡魔宫?笑话——什么正邪不两立,什么除魔卫道,他要的,只不过是这个中原武林的霸权,只不过是鼎剑阁主的位置!。
“那个熟悉而遥远的名字,似乎是雪亮的闪电,将黑暗僵冷的往事割裂。。
秋之苑里枫叶如火,红衣的侍女站在院落门口,看到了从枫树林中走出的白衣人。。
“那……加白虎心五钱吧。”她沉吟着,不停咳嗽。!
他大步沿着石阶上去,两边守卫山门的宫里弟子一见是他,霍然站起,一起弯腰行礼,露出敬畏的神色,在他走过去之后窃窃私语。。
““没事,让他进来吧。”然而房间里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,绿衣美人拉开了门,亭亭而立,“妈妈,你先下楼去招呼其他客人吧。”。
“……”教王默默吸了一口气,没有立刻回答,探询的目光落在妙风身上。。
““你……是骗我的吧?”妙水脸上涌出凌厉狠毒的表情,似乎一瞬间重新压抑住了内心的波动,冷笑着,“你根本不是雅弥!雅弥在五岁时候就死了!他、他连刀都不敢握,又怎么会变成教王的心腹杀手?!”!
脚印!在薛紫夜离去的那一行脚印旁边,居然还有另一行浅浅的足迹!。
瞳术?这……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瞳术?!。
“周行之也是硬气,居然毫无惧色:“不要让!”。
雅弥脸上一直保持着和熙的笑意。听得那般尖锐的问题也是面不改色:“妙风已死,雅弥只是一个医者――医者父母心,自然一视同仁。”……
“瞳,我破了你的瞳术!”明力脸上带着疯狂的得意,那是他十几年来在交手中第一次突破了瞳的咒术,不由大笑,“我终于破了你的瞳术!你输了!”
寒风呼啸着卷来,官道上空无一人,霍展白遥遥回望雁门关,轻轻吐了一口气。
长明灯下,她朝下的脸扬起,躺入他的臂弯,苍白憔悴得可怕。。
他漫步走向庭院深处,忽然间,一个青衣人影无声无息地落下来。。
“第二日日落的时候,他们沿着漠河走出了那片雪原,踏上了大雪覆盖的官道。。
“薛紫夜刹那间便是一惊:那、那竟是教王?。
多么可笑的事情――新任的鼎剑阁阁主居然和魔宫的新任教王在药王谷把盏密谈,倾心吐胆如生死之交!!
“几次三番和他们说了,不许再提当年之事,可这帮大嘴巴的家伙还是不知好歹。……”
“随着他的举手,地上的霍展白也机械地举起了同一只手,仿佛被引线拉动的木偶。。
“嚓!”那一剑刺向眉心,霍展白闪避不及,只能抬手硬生生去接。。
在他被瞳术定住的瞬间,黑夜里一缕光无声无息地穿出,勒住了他的咽喉。!
“怎么了?”那些下级教众窃窃私语,不明白一大早怎么会在天国乐园里看到这样的事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