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如你无法知道你将遇到什么样的人,遇到什么样的事,你也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在何时转折。有时候,一个不经意的眼神,一次擦肩而过的邂逅,便能改写一个人的一生。
那种遥远而激烈的感觉瞬间逼来,令他透不过气。
“快到了吧?”摸着怀里的圣火令,她对妙风说着,“传说昆仑是西方尽头的神山,西王母居住的所在——就如同是极渊是极北之地一样。雪怀说,那里的天空分七种色彩,无数的光在冰上变幻浮动……”薛紫夜拥着猞猁裘,望着天空,喃喃,“美得就像做梦一样。”。
因为,只要他一还手,那些匕首就会割断同僚们的咽喉!。
“这样一刀格毙奔马的出手,应该是修罗场里八骏中的追电!!”
睡去之前,瞳忽然抬起头看着他,喃喃道:“霍七,我不愿意和你为敌。”。
她用颤抖的手将碎土撒下。夹杂着雪的土,一分分地掩盖上了那一张苍白的脸——她咬着牙,一瞬不移地望着那张熟悉的脸。这把土再撒下去,就永远看不到了……没有人会再带着她去看北极光,没有人在她坠入黑暗冰河的瞬间托起她。!
教王……明日,便是你的死期!
“好了。”她抬起头,看着他,“现在没事了,明介。”
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。
黑暗里,那些修罗场的杀手们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,带着说不出的压迫力。。
““前辈,怎么?”霍展白心下也是忐忑。!
——果然,是这个地方?!。
旋这次鼎剑阁倾尽全力派出八剑中所有的人,趁着魔宫内乱里应外合,试图将其一举重创。作为武林中这一代的翘楚,他责无旁贷地肩负起了重任,带领其余六剑千里奔袭。。
“从来没有人敢看他的眼睛,看过的,绝大多数也已经死去——从有记忆以来,他就习惯了这样躲闪的视线和看怪物似的眼神,没什么好大惊小怪。!
狐裘上的雪已经慢慢融化了,那些冰冷的水一滴一滴地从白毫尖上落下,沾湿了沉睡苍白的脸。廖青染怔怔望着徒儿的脸,慢慢伸出手,擦去了她脸上沾染的雪水——那样的冰冷,那样的安静,宛如多年前她把那个孩子从冰河里抱起之时。!
“谷主!”霜红和小晶随后赶到,在门口惊呼出来。
“她还在微弱地呼吸,神志清醒无比,放下了扣在机簧上的手,睁开眼狡黠地对着他一笑——他被这一笑惊住:方才……方才她的奄奄一息,难道只是假装出来的?她竟救了他!!
霍展白应声抬头,看到了门楣上的白布和里面隐隐传出的哭声,脸色同时大变。。
“——她知道,那是七星海棠的毒,已然开始侵蚀她的全身。。
“呸。”瞳咬牙冷笑,一口啐向他,“杀了我!”。
“夏浅羽……”霍展白当然知道来这楼里的都是哪些死党,不由咬牙切齿喃喃。!
他是多么想看清楚如今她的模样,可偏偏他的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了。。
“他微微一惊,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。
“她嫁为我只不过为了赌气——就如我娶她只不过为了打击你一样。”徐重华冷漠地回答,“八年来,难道你还没明白这一点?”。
“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!
“我不要这个!”终于,他脱口大呼出来,声音绝望而凄厉,“我只要你好好活着!”。
“谷主一早起来,就去秋之苑给明介公子看病了。”小晶皱着眉,有些怯怯,“霍七公子……你,你能不能劝劝谷主,别这样操心了?她昨天又咳了一夜呢。”。
““傻话。”薛紫夜哽咽着,轻声笑了笑,“你是我的弟弟啊。”。
“马上来!”绿儿在外间应了一句。……
地面一动,五个影子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,将他们两人围在了中心。
他缓缓跪倒在冰上,大口地喘息着,眼眸渐渐转为暗色。
这一次他们的任务只在于剿灭魔宫,如果半途和妙风硬碰硬地交手,只怕尚未到昆仑就损失惨重——不如干脆让他离开,也免得多一个阻碍。。
那个人模糊地应了一声。醍醐香的效果让瞳陷入了深度的昏迷,眼睛开了一线,神志却处于游离的状态。。
“这个身体自从出了药师谷以来就每况愈下,此刻中了剧毒,又受了教王那样一击,即便是她一直服用碧灵丹来维持气脉,也已然是无法继续支持下去了。。
““从今天开始,徐沫的病,转由我负责。”。
只是一刹那,他的剑就架上了她的咽喉,将她逼到了窗边。!
“妙风微微笑了笑,只是加快了速度:“修罗场出来的人,没有什么撑不住的。”……”
“接二连三地将坠落的佩剑投向横梁,妙空唇角带着冷笑。。
“……”薛紫夜眼里第一次有了震惊的神色,手里的金针颤了一下。。
明白她是在临走前布置一个屏障来保护自己,瞳忽地冷笑起来,眼里第一次露出锋锐桀骜的神情。!
她在雪中静静地闭上了眼睛,等待风雪将她埋葬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