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漠河边的药王谷里,那株白梅是否又悄然盛开?树下埋着的那坛酒已经空了,飘落雪的夜空下,大约只有那个蓝发医者,还在寂寞地吹着那一曲《葛生》吧?
“出了大事。”教徒低下头去,用几乎是恐惧的声音低低道,“日圣女……和瞳公子叛变!”
她黑暗中触摸着他消瘦的颊,轻声耳语:“明介……明介,没事了。教王答应我只要治好了他的病,就放你走。”。
然后,他几乎每年都会来这里。一次,或者两次——每次来,都会请她出来相陪。。
“住手!住手!他几乎想发疯一样喊出来,但太剧烈的惊骇让他一时失声。!”
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,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。
已经到了扬州了,可以打开了吧?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解开了锦囊,然而眼里转瞬露出吃惊的神色——没有药丸!!
然而,在那样的痛苦之中,一种久违的和煦真气却忽然间涌了出来,充满了四肢百骸!
昆仑白雪皑皑,山顶的大光明宫更是长年笼罩在寒气中。
赤立刻化为一道红光,迅速跃入了雪地,闪电一样蜿蜒爬行而去。随之剑柄里爬出了更多的蛇,那些细如线头的蛇被团成一团塞入剑柄,此刻一打开立刻朝着各个方向爬出——这是昆仑血蛇里的子蛇,不畏冰雪,一旦释放,便会立刻前去寻找母蛇。。
“哈,”娇媚的女子低下头,抚摩着被套上了獒犬颈环的人,“瞳,你还是输了。”。
“八年来,她一直看到他为她奔走各地,出生入死,无论她怎样对待他都无怨无悔――她本以为他将是她永远的囚徒。!
纤细苍白的手指颤巍巍地伸出,指向飘满了雪的天空,失去血色的唇微微开合,发出欢喜的叹息:“光。”。
旋“那、那不是妖瞳吗……”。
“这是哪里……这是哪里?是……他来的地方吗?!
妙风?那一场屠杀……妙风也有份吗?!
妙风竟是片刻都不耽误地带着她上路,看来昆仑山上那个魔头的病情,已然是万分危急了。外面风声呼啸,她睁开眼睛,长久地茫然望着顶篷,那一盏琉璃灯也在微微晃动。她只觉得全身寒冷,四肢百骸中仿佛也有冰冷的针密密刺了进来。
“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!
“雪怀,是带你逃走的时候死了吗?”他俯下身,看着冰下封冻着的少年——那个少年还保持着十五六岁时的模样,眉目和他依稀相似,瞳喃喃着,“那一夜,那些人杀了进来。我只看到你们两个牵着手逃了出去,在冰河上跑……我叫着你们,你们却忽然掉下去了……”。
“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,在支持着他这样不顾一切地去拼抢去争夺?。
剑势到了中途陡然一弱,停在了半空。。
“妙水!”惊骇的呼声响彻了大殿,“是你!”!
手拍落的瞬间,“咔啦啦”一声响,仿佛有什么机关被打开了,整个大殿都震了一震!。
““雅弥,不要哭!”在最后一刻,她严厉地叱喝,“要像个男子汉!”。
“辛苦了,”霍展白看着连夜赶路的女子,无不抱歉,“廖……”。
“他,是一名双面间谍?!!
“这是临别赠言吗?”霍展白大笑转身,“我们都愚蠢。”。
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。
““他们伏击的又是谁?”霍展白喃喃,百思不得其解。。
瞳低低笑了起来:“那是龙血珠的药力。”……
霍展白饶有深意的看着他,却是沉默。
霍展白暗自一惊,连忙将心神收束,点了点头。
那声称呼,却是卡在了喉咙里——若按薛紫夜朋友的身份,应该称其前辈;而这一声前辈一出口,岂不是就认了比卫五矮上一头?。
薛紫夜被他刺中痛处,大怒,随手将手上的医书砸了过去,连忙又收手:“对……在这本《灵枢》上!我刚看到——”。
“他是“那个人”的朋友。。
““一天之前,沫儿慢慢在我怀里断了最后一口气……为什么,你来得那么晚!”。
妙风微微一怔,笑:“不必。腹上伤口已然愈合得差不多了。”!
“忽然间,霍展白记起了那一日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和妙风的狭路相逢——妙风怀里那个看不到脸的人,将一只苍白的手探出了狐裘,仿佛想在空气中努力地抓住什么。……”
“——她的笑容在眼前反复浮现,只会加快他崩溃的速度。。
簪被别在信封上,他认得那是薛紫夜发间常戴的紫玉簪。上面写着一行字:“扬州西门外古木兰院恩师廖青染座下”。。
剑尖霍然顿住,妙水扔开了妙风,闪电般转过头来,弯下腰拉起了薛紫夜恶狠狠地追问,面色几近疯狂:“什么?你刚才说什么?你叫他什么!”!
“没有。”迅速地搜了一遍,绿儿气馁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