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！”身边的绿儿等几个侍女忽然脱口惊呼起来，抬手挡住了眼睛。

    老人沉吟着，双手有些颤抖，点了几次火石还点不上。

    薛紫夜勉强动了动，抬起手按在他胸口正中。。

    “呵呵，不愧是瞳啊！我可是被这个破石头阵绊住了好几天，”夜色中，望着对方手里那一枚寸许的血色珠子，来客大笑起来，“万年龙血赤寒珠——这就是传说中可以毒杀神魔的东西？得了这个，总算是可以杀掉教王老儿了！”。

    “这个姓廖的女子，竟是药师谷前任谷主廖青染！！”

    眼前依稀有绿意，听到遥远的驼铃声——那、那是乌里雅苏台吗？。

    “六六顺啊……三喜临门……嘿嘿，死女人，怎么样？我又赢了……”！

    她的眼睛是宁静的，纯正的黑和纯粹的白，宛如北方的白山和黑水。

    不是不知道这个医者终将会离去——只是，一旦她也离去，那么，最后一丝和那个紫衣女子相关的联系，也将彻底断去了吧？

    霍展白微微一惊，口里却刻薄：“中原居然还能出姑娘这般的英雄人物啊……”。

    他忽然觉得安心——。

    “——例如那个霍展白。！

    不过片刻，薛紫夜已然将布满眼眸的毒素尽数舔净，吐在了地上，坐直身子喘了口气。。

    旋“雅、雅弥？！”妙水定定望着地上多年来的同僚，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，“妙风——难道你竟是……是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“你的内力恢复了？”霍展白接了一剑，随即发现了对方的变化，诧然。！

    霍展白望着空无一物的水面，忽然间心里一片平静，那些煎熬着他的痛苦火焰都熄灭了，他不再嫉狠那个最后一刻守护在她身边的人，也不再为自己的生生错过而痛苦――因为到了最后，她只属于那一片冰冷的大地。！

    她不解地望着他：“从小被饲冰蚕之毒，还心甘情愿为他送命？”

    ““了不起啊，这个女人，拼上了一条命，居然真的让她成功了。”！

    那是妙空使，冷笑着堵住了前方的路。。

    “大雪里有白鸟逆风而上，脚上系着的一方布巾在风雪里猎猎飞扬。。

    如今再问，又有何用？。

    “这个自然。”教王慈爱地微笑，“本座说话算话。”！

    那是楼兰的《折柳》，流传于西域甚广。那样熟悉的曲子……埋藏在记忆里快二十年了吧？。

    “开眼，再度看到妙风在为自己化解寒疾，她是何等聪明的人，立时明白了目下的情况，知道片刻之间自己已然是垂危数次，全靠对方相助才逃过鬼门关。。

    她说得轻慢，漫不经心似的调弄着手边的银针，不顾病入膏肓的教王已然没有平日的克制力。。

    “她站起身，点燃了一炉醍醐香。醒心明目的香气充斥在黑暗的房里，安定着狂躁不安的人。！

    “抱歉，我还有急事。”霍展白晃了晃手里的药囊。。

    他们喝得非常尽性，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，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，关于武林，关于天下，关于武学见地――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为了这个！真的是疯了……他真的去夺来了万年龙血赤寒珠？！。

    “那么，我想知道，明介你会不会——”她平静地吐出最后几个字，“真的杀我？”……

    手掌边缘的积雪在迅速地融化，当手浸入了一滩温水时，妙风才惊觉，惊讶地抬起自己的手，感觉那种力量在指间重新凝聚——尝试着一挥，掌缘带起了炽热的烈风，竟将冰冷的白玉长桥“咔啦咔啦”地切掉了一截！

    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，喃喃开口，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

    “光。”。

    “逝者已矣，”那个人无声无息地走来，隔挡了他的剑，“七公子，你总不能把薛谷主的故居给拆了吧。”。

    “一口血猛然喷出，溅落在血迹斑斑的冰面上。。

    ““这、这……”她倒吸了一口气。。

    她习惯了被追逐，习惯了被照顾，却不懂如何去低首俯就。所以，既然他如今成了中原武林的领袖，既然他保持着这样疏离的态度，那么，她的骄傲也容许她首先低头。！

    ““当然不是！唉……”百口莫辩，霍展白只好苦笑摆手，“继任之事我答应就是——但此事还是先不要提了。等秋水病好了再说吧。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七星海棠，是没有解药的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望了她一眼，不知道这个女子想说什么，目光落到妙水怀里的剑上，猛地一震：这，分明是瞳以前的佩剑沥血！。

    “王姐，小心！”耳边忽然听到了一声低呼，她被人猛拉了一把，脱离了那力量的笼罩范围。妙风在最后一刹及时掠到，一手将妙水拉开，侧身一转，将她护住，那一击立刻落到了他的背上！！

    霍展白沉默。沉默就是默认。。